第23章 炮灰妹妹（废稿）
订婚酒店大厅上一片狼藉。
保安正在头昏脑胀地请宾客有序退场。
可是人嘛，无论男女老少，有钱没钱，都喜欢看八卦。
尤其是这种订婚现场，上演“有情人终成兄妹”的戏码，不看白不看啊！
何昔菡也是看戏人群中的一员。
虽然被看戏的对象，是她的亲姐姐，以及准姐夫。
不，现在不是姐夫，大概是“哥哥”这一类的东西。
时间推回一天前。
何昔菡原本是一个21世纪平平无奇的少女，却被人绑架殴打致死。死后才知道，这是一本虐文小说世界。
姐姐是虐文女主，姐夫是虐文男主。
而自己则是姐夫用来折磨姐姐的炮灰。
他对姐姐又爱又恨，舍不得动手在肉．体上折磨她，怎么办呢？
那就在精神上折磨她。
至于精神上折磨她的办法？对，就是在肉．体上折磨何昔菡这个炮灰妹妹，并且直播给姐姐看。
死前，何昔菡看出姐姐居然还有依赖那个法制咖姐夫的趋势，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撞开施暴者，从悬崖窗户上跳下去。
她的姐姐是女主，她不是。悬崖下没有海水，没有生还奇遇，更没有什么莫名其妙的功法，只有嶙峋碎石。
何昔菡当场就摔了个稀巴烂。
何昔菡生前最后一个愿望，就是姐姐能够坚强起来，能够看透法制咖姐夫的本质，寻求警察叔叔的帮助，重获新生。
结果，她就看到小说的最后，姐姐和法制咖姐夫克服重重困难，感天动地地在一起了。
何昔菡：？？？
何昔菡：我顶你爹的！艹你十八辈祖宗！！！
可能是老天看不过眼，让何昔菡带着记忆，投胎去了仙侠世界。
正常的天赋，正常的修炼，正常的打打杀杀，然后正常的……在晋升的时候因为心魔而死。
她过不去！
虐文小说里的炮灰结局，她真的过不去！
尤其是小说最后，法制咖姐夫一副“风景都看透，愿意陪你看细水长流”的模样，说着“我原谅你了”之类的话……
何昔菡当场就想把书撕了，把狗男主生吞活剥！
原谅？
老子死了，老子的爹妈也被你搞死了，你反而说你原谅？！
更绝的是，她的叉烧姐姐怎么回的？
“我的爸爸给你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现在也已经用生命来偿还了代价。也是时候放下了。我们好好在一起，过往一笔勾销，就这样珍惜当下，好吗？”
狗男主：“好。”
然后，狗男主和叉烧姐姐，唯美地亲吻在了一起。
何昔菡晋升的时候，知道自己不该想这些，可是心魔趁虚而入，把这个场景反复播放，反复播放，反复播放。
何昔菡炸了。
她宁愿不晋升，也要把这对狗男女搞死再说！
然后，她就回到了虐文小说世界，罪恶开始的地方。
她是一天前醒来的。
当时全家人都在筹备叉烧姐姐和法制咖姐夫的订婚典礼。
何昔菡冷冷旁观，看着姐姐脸上幸福的小白花微笑，忍不住提醒：“姐夫心思深沉，你决定订婚，我也拦不住你。但是如果他有任何伤害你的言行，不要犹豫，立刻跑。”
叉烧姐姐白皙的小脸的满是震惊：“菡菡，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的姐夫？我既然爱他，就要信任他，包容他，接纳他的一切小缺点，对他一心一意。”
说着，叉烧姐姐脸蛋红红：“而且，他没有缺点，也不可能对我不好的。这种话你不要再说啦。”
何昔菡：……
何昔菡深吸一口气，回卧室把汽水当酒喝。
越喝越一肚子气。
她知道，明天订婚仪式上，法制咖姐夫的爱慕者，会当众揭穿一个惊天大秘密。
而她，需要做一件事。
何昔菡看着乱作一团，拉拉扯扯哭哭啼啼的众人，踩着高跟鞋，万军丛中精准地揪住利阳平，也就是虐文男主，法制咖姐夫，反手给了一耳光。
耳光声音太大太响，以至于把其他声音都盖住了。
大家情不自禁地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利阳平穿着人模狗样的西装，身形颀长。
何昔菡则是一身红色长裙配细高跟，看着窈窕艳丽，却反手一个背摔，把高大的男人摔在地上，一脚踩上他的胸膛。
高跟在男人肩胛骨的位置碾了碾，戳得利阳平直抽气。
何昔菡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他：“知道自己是我爹的私生子，还来勾引我姐姐，给你脸了是吧！说，谁支使你的？李家？孙家？还是孟家？”
一旁，叉烧姐姐何馥芬穿着白纱礼服，哭花了妆却更显楚楚可人的小脸上，突然闪过一丝疑惑。
嗯……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利阳平作为小说男主，建模脸是一等一的好看，此时看着狼狈，气势却不落下风。
他隐忍而压抑地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何叔叔竟然是我的亲生父亲，我和馥芬……是亲兄妹……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啊！”
何昔菡一脚踢向利阳平的脸。
一瞬间，利阳平脸上就露出一条血印子。
竟是被踩破了相！
何昔菡：“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是傻吊吗？我爹就是个渣子，私生子一大堆，数都数不清，每年碰瓷的没有两位数也有七八个！你怕不是想当我爹的儿子，继承我爹的遗产！”
说着，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个迷你采血器，跟血糖纸差不多大小。
她粗暴地一擦利阳平脸上的灰，把采血器抵在破皮伤口的位置，迅速起身，大手一挥。
“走！大家都是个见证！现在就去三甲医院做化验！”
何昔菡雷厉风行，走之前还不忘再踢利阳平一脚，风风火火地往酒店外走去。
吃瓜群众最先反应过来，拉着何家渣爹，这个风流债的始作俑者走了。
无人注意的地方，利阳平神色一厉。
他怎么都没想到，不显山不露水的何昔菡会打乱他的计划！
必须阻止她！
利阳平大声道：“你们不能去医院！馥芬还是明星，这种新闻曝光出去，她的一生就全完了！”
说着，他深情又充满希冀地看向何馥芬：“我不舍得你受到这样的伤害。这个医院不能去。要去，也只能私下去私立医院。你觉得呢？”
何馥芬向来听利阳平的话，利阳平说什么，她就是什么。
然而这一次。
何馥芬也深情地道：“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豁出去！”
利阳平：……
何昔菡：哈哈哈嗝。
002
没错，这个这个三观尽毁、法制咖乱飞的虐文小说，并不是骨科小说。
骨科情节只是用来虐女主何馥芬的工具，同时也是让男主利阳平的事业更进一步的垫脚石。
前世，渣爹何景明得知利阳平是亲生儿子之后，比起儿子女儿乱/伦的事情丢人，他更多的是觉得欣慰。
他的公司后继有人啊！
公司上，他一直有传儿不传女的想法，但是私生子里面，所有儿子都不成气候，找不到继承人，公司也一直在走下坡路。
利阳平的出现，简直是瞌睡了送枕头。
他让利阳平进入公司，给人脉给股份，直接导致利阳平后期一个背刺，何家毫无反手之力，最后直接被送归西。
何昔菡的想法很简单。
她姐姐的婚姻，她暂时顾不上。
但是何家的家产，必定不能让利阳平染指！
姐姐和利阳平纠缠，只是感情问题。
但是何家要是被搞垮，出的就是人命！
商务车带着何家一家人，往三甲医院开去。
何昔菡熟练地在网上预约挂号，只等去了直接签到找医生即可。
车里何家四口，外加一个利阳平，神色各异。
何昔菡眼睛一转：“姐姐，你说愿意为了利阳平豁出一切。如果你们不是兄妹，你是不是要继续和她在一起？”
说到这，何馥芬就不困了。
她挺胸抬头：“那是当然，什么都不能把我和他分开。”
何昔菡似笑非笑：“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老爸曾经情人的儿子，你和他在一起，不会尴尬吗？”
她看向老妈：“你真的要和妈妈情敌的儿子在一起？以后妈妈看到这样的女婿，不会难过吗？”
何馥芬愣了愣，看向妈妈。
虽然她很爱很爱她的男朋友，可是她也很爱妈妈，这应该怎么办呢？
何馥芬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我和阳平结婚之后，会少回家的。”
何昔菡不等老爸老妈说话，立刻道：“利阳平没有房子，婚后要住在我们家，这是之前说好的。可是他身份不尴不尬，已经不方便再住我们家了。不如这样吧。”
滑动手机，何昔菡把自己之前装修好的别墅图片调出来，给何馥芬看：“这是十八岁时爸爸送我的别墅，现在已经装修好、也透过气了。这个房子就给姐夫住吧。”
利阳平忍了又忍，还是没克制住：“现在讨论这个还太早了。我们的鉴定结果还没出来。如果我真的是馥芬的亲哥……”
他转动他的建模脸，哀戚地看向何馥芬：“那我会永远离开你们，永远不再打扰。”
“不！”何馥芬眼泪prada、prada地往下掉，“你不可能是我哥哥！上天不会这么对我！呜呜呜呜……”
她抱着利阳平的狗头痛哭流涕，利阳平只觉得，自己脸上被何昔菡踢出来的伤口火辣辣的疼，何馥芬一按头，更疼了。
淦！
利阳平“依依不舍”地推开何馥芬：“我们现在还是先保持距离吧。我的兄弟已经在问我情况了，我先回复下。”
何昔菡冷笑：“是发消息回兄弟，还是回复指使你勾引我姐姐的人？”
听何昔菡第二次提起这个话，利阳平脸色正式垮下来：“不要污蔑我。遇到这种事，我也很意外。我发誓，我对馥芬的爱不惨遭半分利用私心，如有虚假，天打雷劈。”
狭小的商务车厢里，满是甜腻腻的感动。
何馥芬：“阳平~”
利阳平：“馥芬~”
眼泪花花中，晴天突然响了一声雷。
不偏不倚，打到了车辆行驶的正前方。
司机反应极快，猛踩刹车。
后面跟着何家看热闹的亲朋好友却反应不及时，一个个撞了上来。
于是，二十多辆豪华私家车，就这样在公路上连环追尾，撞成了一片。
发誓的利阳平被镇住了。
因为“天打雷劈”被迫终止dna鉴定的何昔菡，也被整无语了。
何家开了很多公司，涉及房地产、连锁商场、电商、网红孵化器等很多领域。前些年站在风口上，靠房地产圈了很多钱。
可是何家胃口越来越大，不停贷款不停圈地，资金链极为紧张，任何一个环节出问题，资金链断裂，公司就会直接垮掉。
前年一个楼盘施工死了人，工程被叫停整改，资金链就短暂地出现了问题。
然后又碰上房屋政策调控，房地产商的信用重新评级，信用低的不能再贷款。
于是，何家垮了。
何景明匆匆忙忙卖了很多地、以及建了一半的烂尾楼，以地产脱水百分之八十的代价，换来短暂的喘息。
可是地产行业竞争激烈，何家退了，其他还有更多企业等着吞下那块蛋糕。何家的地产公司，算是起不来了。
于是，何家开始搞电商。
为了更好的宣传，他们把何馥芬这个大小姐推出去当演员明星，赚钱是一方面，更多的是给自家电商带货，也给自家网红引流。
何馥芬特别漂亮，是现下流行的纯欲风小白花长相。再加上一个富家千金的人设，很是圈了一波粉，网络对她这个何家公主的关注度也非常高。
何馥芬订婚的消息悄然传开。有门路的狗仔蹲守在订婚酒店的大厅附近，还租下了能够拍摄到订婚大厅的隔壁居民楼，隔着一条巷道，拍到了大厅的情况。
是以，这群人浩浩荡荡出门，又浩浩荡荡出车祸的时候，网络上已经传开视频，吵翻天了。
“槽多无口……何馥芬今年才24，居然就订婚了？”
“不是说不能订婚，可她的人设不是清纯小白花吗？不是不通世事天真可爱吗？虽然不是唱跳爱豆，可她是偶像演员那一挂的吧？不然大家喜欢她啥？喜欢她的瞪眼嘟嘴？”
“而且，这是什么狗血古早文照进现实啊！还兄妹！贵圈这么乱的，私生子到处飞？！”
“话说，那个打私生子的小姐姐是谁，看起来好帅！”
“楼上+1。”
“我说，你们是不是想太多了？这个视频这么远这么糊，顶多就是石锤何馥芬订婚，哪里看出人家是兄妹了？狗仔怎么写，你们就怎么信？”
003
狗仔的视频里，即使做了一些声音的除噪放大处理，还是听不清。
利阳平被何昔菡叫一群朋友，“请”回何昔菡的别墅居住。
而何昔菡自己，当然是跟何家人一起回了老宅。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客厅里只剩下何家四人，何景明猛地拍桌，彻底失去表情控制。
“何昔菡，你最好和我解释，为什么要把事情闹大！”
他的手机一直在响，新闻app的消息弹窗也弹出了明星何馥芬以及豪门何家的消息。
他不打开，也知道外面闹成了什么样。
“如果不是你，今天这个事情完全可以揭过！完全可以对外宣称，这是认亲宴不是订婚宴！馥芬的白纱礼服也可以说成是普通的礼服！”
何馥芬登时脸色发白：“爸爸，你怎么就认定阳平是您的亲儿子呢？”
“是啊。”何昔菡脸上带着点讥讽，“如果他不是您亲儿子，而是一个阴谋呢？二十多年前的邻里亲戚人多口杂，怎么可能让他从小长到大，连亲生父亲身份的风声都没听过？你和他妈搞在一起那会儿，没有见过她的亲人，没有拉扯过她的亲戚？”
何昔菡看着何景明变差的脸色，冷笑出声。
这个渣爹对待每一个情人，都会因为“无法转正”的愧疚，而给很多钱，同时也拉扯情人的亲戚，显得自己特别大方。
“利阳平的母亲，之前是病死的吧？我记得小时候，她来找过你，还找你要过钱。当时你说你们已经分手很久，不给钱。而她也没有提起自己和你有个儿子的事。”
何景明惊疑不定地看向何昔菡：“你在说啥？你见过利阳平的生母？”
何昔菡斩钉截铁：“你忘记你为什么给我茵落小苑的房子吗？”
和小白花姐姐何馥芬相比，何昔菡从小就有些棒槌。说好听点叫有主见，说难听点就是不听话，叛逆，且势利，抓住机会就要好处。
比如七八岁的时候，渣爹兴致来了，半夜三更叫起熟睡的一家人，以及当时打得火热的小三、小四，私生子a、b、c，一起去郊外看星星。
渣爹：“对着星星许愿，我们就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孩子们，你们还年轻，要敢想敢做。”
何馥芬：“我想有美好的爱情~”
私生子a：“我希望爸爸永远健康。”
私生子b：“我希望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私生子c：“我希望我妈妈能够找到幸福。”
到了何昔菡。
“我想有个自己的电影院，每周末带着小跟班们去包场看电影。爸爸，我这个小小的心愿你不会不满足我吧？”
何景明：……
于是第二天，何景明把自家产业下，郊区一个偏僻的电影院，送给了何昔菡，气得情人和私生子牙齿都咬碎了。
基本上，何昔菡从稍微懂事起，就知道自己在一个不正常的家庭里。比起虚头巴脑的父爱母爱，她本能地选择捞钱。
一个私生子找上门，那就要一个别墅。
一个渣爹的矫情发作，她就要个商场。
陆陆续续小产业不少，虽然只是何家的九牛一毛，但到现在，居然是何家现金最多的人，之前何家资金链断裂，她还拿了小一千万出来救急（顺便换了何家连锁商场5的股份）。
何昔菡的私人房产里，茵落小苑是a市中心高档住宅小区，就是在某次情人闹上门的时候，何昔菡趁机要的。
何景明现在听她说起，简直一头黑线。
他的情人太多了，他也被何昔菡坑过很多套房子，哪里记得哪一套对应哪个情人！
别说他不记得，何昔菡自己都不记得！她说得这么笃定，只是因为看到了虐文小说剧情，在回忆杀里知道了这个事儿！
在一个人记忆模糊的时候，只要另一个人说的话足够笃定，就可以帮助这个人重塑记忆。
何昔菡：“那个人就是利阳平的亲妈利寒香。她和你分手十多年了，来找你要钱，说明她是真的缺钱。但是她这这么舍下脸面了，还不愿意拿出你和她的儿子来说情，不就说明利阳平不是你的儿子吗？”
“……”何景明，“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何昔菡微笑。
虚假的记忆增加了。
不过这不重要。
“就算你自信地觉得，利寒香是深爱着你，不愿意用你们的儿子来胁迫你，那利寒香那些被你提拔的亲戚，难道从来都不会在利阳平那里露口风吗？几率有多大？再说了……”
何昔菡起身，拿起桌上那一份dna鉴定书：“你最近体检保养，都是让利阳平这个准女婿帮你跑动的吧？你和这个私立医院关系熟，难道利阳平跑动了一年下来，关系就不熟？”
“设想一下，关系这么好的医院，突然要鉴定两个熟人的亲子关系，鉴定完不给你们，反而给个外人，是不是很奇怪？还是说这些医院不做你们这些有钱熟人的生意了？”
渐渐的，何景明希望利阳平是自己亲生儿子的心情慢慢冷却，理智回归。
“确实，这个私人医院不可信了，我要重新找个三甲……”何景明说着说着，突然卡壳。
现在是春夏交替之际，气候适宜，别墅的温度却平白降低了几度。
何昔菡猛地抬头。
明亮的复古吊灯下，一团烟雾般的阴影悄然出现。
004
在修真界修炼了几百年的何昔菡，对此十分熟悉。
这居然是膛鬼，一种寄居在人身上，可以影响人的性格、让人反应变慢且变暴躁的一种鬼怪。
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何昔菡下意识就凝聚灵力打过去。
这一动，她就愣了两下。
一来是，她居然可以动用灵力？！虽然只是入门级别的，但在这个讲究科学的世界十分不科学！
二来是，她的灵力打不动膛鬼，打上去就像打到一个很有弹性的泡泡，碰了一下，又给弹开了。
膛鬼只是一种普通的非常低端的鬼怪，怎么看，怎么都不应该打不死啊。
何昔菡皱着眉头。
而另一边，何景明已经在膛鬼的影响下，改变了接下来的说辞。
“我要去哪个私家医院讨说法，看是谁负责的这个事儿，然后我要找靠谱的医生来重新做！”
好家伙，何昔菡的工作白做了，何景明还是要去同一家医院。
不过这样一来，何昔菡反而沉住气，没有轻举妄动。
这个世界，和想象中不太一样。也许是和小说剧情有关，渣爹会被鬼怪操控，往着既定的轨道偏转？
如果是这样，何昔菡就要从长计议，先看一看这些鬼怪是怎么回事。
那个膛鬼在何景明决定不去三甲医院后，又重新回到何景明的体内，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出现过。
何昔菡正色道：“利阳平现在在我那个别墅，我让人看着他，要取头发还是取血样，随时去取。”
叉烧姐姐面色复杂：“昔菡，你是把姐夫关起来了吗？”
“当然没有，”虽然事实就是如此，但是何昔菡义正辞严，“我只是关心他的精神状态，所以让他安心住我的别墅休整一下。”
而此时，别墅里利阳平第n次提出离开被拒，已经脸色黑沉地回了客卧。
他放出这个大雷，要让何家上下大失分寸，还要趁机让何景明承认他这个“儿子”的身份，方便他进何家的公司任职。
但是他猜中了开头，没猜中结尾！
安蕾那个胸大无脑的女人，确实拿着dna鉴定结果去闹了，但是中间被何昔菡打断，利阳平现在又被困在这里，很多事都做不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别墅到处都是监控，哪怕客卧里面没有，外面墙上可还有监听！
利阳平脸色阴沉，给助理发消息：“开始发通稿。”
助理有些犹豫：“可是我们的人还没有安排进何氏，还没有和何氏那边的公关说好。”
利阳平：“发。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现在热搜上还闹得沸沸扬扬，不尽快闹大，给大家一个稳定的初始印象，后面的安排就难以推进。
于是，半夜，一个岁月静好的私人号，发了一篇非常纪实的围脖文章，题目是：《表弟无父无母的那些年》。
这是一个表姐站在亲戚的视角，写了表弟有多么的不容易。
“他的妈妈是个痴情的女子，被当了小三却不知情，直到怀了孩子，才知道男方是有家室的。”
“她舍不得无辜的小生命，把他生下来，却因为没有受到很好的照顾，身体每况愈下。”
“后来，为了养活孩子，她每天打十份工，终于累垮了。儿子，就此变成孤儿。”
“表弟二十几年来过得都很苦，生活里唯一的光，是一个可爱恬静的女孩带来的。”
“……”
全篇很长很长，却因为真实细腻，感染了一大批看客。
里面没有提一个人名，但是所有相关信息都直指何家。有网友在下面问：“是何馥芬那一家人吗？”
博主回了一个叹气的表情。
这一下，还有谁不知道是白天那个豪门兄妹订婚事件！
本来热度就没下去，现在一下就爆了。
文章里，何景明是彻头彻尾的渣男负心汉，欺骗了别人的感情，还对别人的病弱视而不见。
可怜的她，为了二人共同的孩子，就这么活活累死了！
成为孤儿的利阳平生活得这么凄惨，渣爹何景明的正室生的女儿，却活得那么轻松，成了人见人爱的小天使，成了公主大明星。
两个人的相爱是种讽刺，同时也是非常有落差的对比！
大家原本只是吃瓜的心态，现在看到利阳平表姐的围脖，一下就带入了利阳平的视角，本能地同情弱者。
如果不是股市不在开盘时间，何氏股票绝对大跌！
何氏公关给何景明打电话，问他要怎么回应。
何景明一把鼻涕一把泪：“是我对不起他，呜呜呜，就说我认下了这个儿子，以后我的公司就是他的公司！”
正在二楼卧室整理思绪的何昔菡：……
“等一下！”
她立刻打开门，阻止何景明继续说话：“明天先做鉴定再说！”
“还要什么鉴定！”何景明很激动地挥着手机，上面正是利阳平那所谓的表姐写的小作文，“这还不能证明吗？！”
何景明的样子太过真情实感，以至于她不知道是渣爹脑子本来就有问题，还是被膛鬼影响了。
不管怎么样，她冲下去拿过电话，让公关先不做回应，然后挂断，冷声道：“你把公司都给利阳平，那我、妈妈、还有姐姐怎么办？”
叉烧姐姐脑子不在线，一回来就在客厅边上的沙发发呆，此刻闻言道：“我没有关系的，我的还是阳平的，没有区别。”
“我有。”何昔菡冷声道，“你只要敢把你手里的股份给利阳平，我就敢现在把手里的股份全抛了，让何氏跌到妈都不认得。”
何氏的地产公司和连锁超市都是上市公司，地产一直在跌，连锁超市目前还稳着。
之前何昔菡陆陆续续通过各种方式，拿了8的股份，在股东里面也是算得上号的，要是真乱搞，把何氏目前盈利大头的连锁超市搞垮，何氏就啥都没了！
何景明不敢赌，脸气僵了。
“早知道，早知道你是这么个逆子，以前就不该惯着你！”
何昔菡冷冷道：“不‘惯’着，你前年差一千万的那个小漏洞补不齐，就该全面崩盘了。你要想给他补偿，也可以。你把房地产公司给他，把连锁超市给我，我保准再也不闹。”
“做梦呢！”何景明拍桌，“你以为我是傻子吗！公司给了你，我还能有钱拿？”
“公司给了利阳平，最后利阳平又不是你的亲崽子，你能有钱拿？”
何昔菡把同样的问题抛回去。
她一直看着何景明的神色，发现他动摇了。
然而，膛鬼又从他身体里钻出来，鬼气森森地往他周围一绕。
下一秒，何景明重新坚定：“我相信他！这是父亲与儿子之间的心灵相通，女儿不会懂的！”
从小就知道何景明是这么个重男轻女的状态，何昔菡也不意外。
“想要我不闹，也行。把电商和网红孵化公司送我吧。反正这两个你也做得不怎么样，几年下来亏的比赚的多，拿来给我玩，垮了就算了。”
何景明满心想着把利阳平认回来，带着何家重返巅峰。家里就属这小女儿最难缠，逮着机会就要好处。
现在要是能用亏本的公司来换小女儿不折腾，他一万个愿意。
何昔菡转身上楼，回自己卧室，唇角扯起淡淡的弧度。
鲁迅先生说得对，为了开窗，得先主张拆屋顶。
反正这个家都要被何景明和利阳平折腾没，不如给她能划一点是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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