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伴读
顾宝寒知道寒香不会让他过府一叙的，可来的人是皇姐身边的御前行走。
要带他走也就罢了，还要带冷月一起去。
“你倒是丝毫不慌张。”顾宝寒觉得自己手心都有汗了。
“不是你的侍子要见咱们吗？”冷月看顾宝寒这么紧张，也发现了问题。
御前行走奉诏于陛下，寒香怎么可能使唤的动。
“好久不见啊，五皇弟。”顾承沁看皇弟被养的还不错，可见谢平安待他很好。
“皇姐。”顾宝寒拉着冷月请安。“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弟该恭喜皇姐得偿所愿。”顾宝寒的眼神霎时就凌厉了起来。
“朕只是想和五皇弟讨一样东西。”顾承馨是她派人杀的，为得就是以绝后患。
顾承馨死了，她栽赃的一切，一个死人怎么申辩。顾承沁还能维护两个人的姐妹之情，不昭告天下，说顾承馨想要弑母杀姐，篡夺帝位，已经是仁义之至了。
“皇姐已经是万万人之上，臣弟不过是个平头百姓而已。”
“朕要灵株。”
“未央宫那位，还好好的活着，皇姐想救谁？”
“这就与皇弟无关了。”
“若是臣弟不肯答应呢？”
“他会死，寒香也会。”
顾宝寒生平最讨厌被人威胁。
“那灵株，平安不是已经喝了吗？沈凌风给她做的啊。”冷月不知道陛下为什么还要灵株，明明已经没有了。就他们出来的这个功夫，碗底可能还没被舔干净。
“寒儿，他好歹也是你的皇姐夫。”顾承沁觉得两人在骗她。
“秦子楠还活着，我还有……”顾宝寒想到了上官安，“皇姐入宫的时候，没想过他的安危。如今人死了，皇姐倒是惦念上了。”
“皇弟是觉得朕会心慈手软？”
冷月知道上官安就是莫小安，他分明还活着。当初东宫之乱，是谢大小姐帮忙换了一个尸体，让众人以为上官安真的死了。这都埋了大半年了吧，难道陛下去挖坟验尸了。
冷月看了看顾宝寒，他现在瞧着一点也不像那个和自己虚心请教怎么做糕点的人。
“皇姐能知道臣弟在哪里，还能不知道上官安是谁，他又在哪里。”
“他果然是去了谢府。”顾承沁一下就明白了。
“秦子楠为了你忍辱偷生，在二皇姐那受了不少苦吧。”顾宝寒知道皇姐多疑，也知道她是多心狠的人，自己的亲弟弟都能拿来做棋子，还有什么不成的。
顾承沁的确是怀疑过，顾浅柔是不是她的孩子。
“如果他还活着，那秦子楠怎么办？”
“皇弟，这不是你该问的事。”顾承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她就是不想上官安死。每当她看到顾纤瑛的时候，一直不肯接近上官安的顾纤瑛突然想要生父了。他说是因为秦子楠的到来，才让他的父后死于非命，是母皇没有照顾好父后。
“皇姐不是已经知道他在哪里了吗？”
“送他们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冷月都是一副想说又不知道该不该说的表情。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会出卖莫小安吗？”
“我相信殿下不是那样的人。”
“我是。”他是倾城国的五长皇子，为什么要同人分享妻主。
即便如今他抛弃了这个身份，也仍旧希望谢平安身边只有他。
“你不想做饭的时候，身边有她在，给你擦汗，劈柴，挑水吗？”
“我……”
“你总不可能一直在厨房吧。”
“莫大哥和白离弟弟对我很好的。”
“他们一直陪在谢平安身边，只有我在厨房给你打下手。”
“可……”
“冷月，你觉得谢平安缺厨夫吗？”
两个人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位身后背着大刀的女子正在和谢平安说话。
“我是心服口服了，你那一招是怎么用的啊。”茗紫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缠着谢平安讲了很久的话，眼中心里都是滔滔不绝的崇拜。
“其实我就是为了这次武林大会特意准备的，但这是我家的独门密学，这辈子能动手的机会不多，不到危急关头，是一点都不能显露出来的。”谢平安只能胡扯，要是让整个江湖的人知道她派了莫莫代替自己参战，很可能浮云山庄会成为她能看到的第二届武林大会。
“怪不得，我都把你逼到那个份上了，你还是不出手。”茗紫点点头。
“听说你被招安了？”谢平安问。
她从来不会限制白离他们的行动，所以此刻正厅里，一群人听她和茗紫胡说八道。
顾宝寒和冷月也加入其中。
“冷月哥，你们去五皇子府干嘛了？”白离悄悄问。
“去……我就是……”冷月不知道该怎么答。
“他想去宝华寺上香，让我们明日陪着他。”顾宝寒镇定的说。
“陛下觉得我斗大的字不认识几个，让我去国子监读书。”茗紫就是为这个来的，听说谢平安的长姐是吏部尚书，她就是今年科举的榜首。这样有才华的人，那妹妹肯定也不差。
“你希望我陪你去国子监读书？”
“嗯，能带伴读的。”
“她不会跟你去的。”水妙儿出现的莫名其妙，浮云山庄的人知道水妙儿在安陆郡的时候，同谢二小姐在得意楼把酒言欢，那自然是酒肉朋友了，就让她直接奔着正厅来了。
“上官巧儿这次可是跌了一个大跟头，要不是你长姐去参加科举，只怕她就是文武状元了。哼，还想和我二姐抢功勋。”紫苏国休养了大半年，又来了精神头，二姐回了边关，就剩下她一个人在府里，每天被祖父念叨，什么时候能成亲。她说去水月阁随便拉一个回来，祖父又说要把她的腿打断，实在是太难伺候了。
“你都多大了，你去什么国子监。”
“我是为了重深少爷。”她觉得能做自己正君的，就只有订了亲的重深了。
“重深是谁？”
“重深你都不知道啊，那可是重太傅的嫡长子，他温文尔雅，足智多谋，善解人意，长得好看，才学一等，最重要的是……他今年及笄了。”
谢平安听了茗紫这几句话，“你这不是说的挺好的。”
成语用的不错啊。
“那我就更不能去了。”她家里这几个都要养不起了。
“哎，你这是什么意思，合着满上京的少爷都喜欢你呗。”水妙儿的不屑在白离握上剑柄的那一刻，闭上了眼睛。“喜欢就喜欢呗，有什么了不起的。”
“那你让我去干什么？”谢平安一脚踹过去。
“我是听说你来了上京，过来看看你。”
“那你这耳朵是不太好使啊。”她都来上京多久了，京郊离着上京也没那么远啊。
其实水妙儿是因为谢平安撩男有道，想过来请教请教。
谁知道碰上个不长眼的。
“平安，你跟我去，包吃包住包跑腿。”茗紫立刻说出诱人的条件。
“你跟我，水月阁我包了。”该水妙儿财大气粗了。
“我跟水妙儿去吧。”她也想看看重深是什么样的神仙颜值，跟兄长比起来逊色不。
冷月看几个人在那聊的火热，水月阁还是有吸引力啊。
“我先去厨房了。”
等冷月走了，顾宝寒也回去了，莫小安紧随其后。
“你们是去皇宫了吧。”莫小安作为骗子界的老祖宗，可谓是名不虚传。
“她知道你还活着。”顾宝寒请莫小安进屋，为他倒上一杯茶。
谢长安身为太仆，知道小妹藏着这么一个人物，自然要替她善后的。
莫小安闻到了属于顾承沁宫中的一种香料味儿，这是当初他为顾承沁调制的。
水妙儿见谢平安答应了自己，便痛痛快快走了。谢平安答应一定会和茗紫一起玩，等哪天她想起来，再传授几招武功绝学，等好不容易把人送走了，一回头发现白离正在看着她。
“我不是要去水月阁。”谢平安小跑到白离面前，“我就是打不过茗紫，万一被她戳穿了，还要你不远万里去救我。那水妙儿就不一样了，我们俩是半斤八两的。”
“真的？”
“比真金还真。”
“我刚刚看到大哥跟顾宝寒走了。”
嗯？什么意思。
谢平安拎着裙摆过来扒窗户缝，殊不知里头还有位武功高强的莫小安。
她没踏进院子前，莫小安就知道了。
“她还怕我欺负你。”
“我从未想过要害她。”
“是吗？”
“那次是身不由已。”
莫小安袖子一甩，窗户啪的一声就开了，谢平安吓了一跳。
“那个……我来问问你们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告诉冷月。”
“都好。”顾宝寒温柔的笑。
“随意。”莫小安魅惑一笑。
不行了，不行了，这齐人之福太难了。
“我去找冷月。”
谢平安找到厨房，看有侍子在给他做帮厨，忙让对方让开。
“把青菜洗一洗，平安不能挑食了。”
“我没挑食。”谢平安把青菜拿起来，“冷月做的都好吃，我从来不挑食的。”
“是，是我说错了。”冷月看也不看谢平安，继续吩咐着。
今天的冷月有些奇怪啊。
“你跟宝儿……”
“你先去哄白离了，是吧？”
谢平安点点头，白离是个倔脾气，死认一的主儿，要是她不解释清楚，那剑不定什么时候就给她抹了脖子了。“这土豆放在哪里啊？要不要切了？”
“不用，你回去吧。”
谢平安把土豆放下，看冷月叫侍子进来帮忙，想问他们去五长皇子府做什么的话，此刻也说不出口了。若是生气了，也不该是这个样子。
现在这不是明摆着在轰她。
谢平安也是有脾气的。
明天就要去国子监了，为了美男她也要努力早起。
“玲珑，一定一定要叫我起来。”
芍药离开后，玲珑就代替了她的工作，谢平安觉得是个人都要怀疑的话，那实在是太累了。而且兄长为她安排的人，如果都有问题的话，那她真的是不要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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