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热闹
一个熊猫玩偶正在台阶上疯狂舞蹈，拿着大喇叭魔性输出，底下是研究生会的学生在分发宣传单，还有人拿着纸笔登记。
哈牛好奇的张望，“虽然时间很紧张，不过我还是好喜欢热闹呀。”
紧张，是在忙本科的学业吗？
秦姣彤还没问出口，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欸这不是姣彤吗，滑冰练的咋样了？”文艺部的小干事热情洋溢，“听说你前几天受伤了，不用勉强，咱们现在正在积极招纳新人呢。”
“我上次去见冰场上练习的同学不少啊，”秦姣彤纳闷，“汇演需要多少人？”
“多多益善呗，再说了，”女生悄咪咪压低了声，“现在大部分都是新人，能打的没几个，这不是想招点有真本事的吗。”
“你们在哪里滑？”哈牛开口问道。
“呦，你是国际学院的？”文艺干事精神一振，那模样活像看见小红帽的大灰狼，“欢迎参与我们的冰上汇演，请问你之前有滑冰经历吗？”
秦姣彤拉着哈牛跑了。
“我们是纯义务劳动，志愿者，而且要求每天都参加团体练习。”
“你想好了再报名啊，不是说时间很紧张吗？”
哈牛有些小失落，“确实如此。”
看来是真的很喜欢滑冰啊，秦姣彤睨着他蔫蔫的样子猜测，哈牛会不会和本田英佑一样也是家里有矿开公司的吧，每天忙于处理公务，还不忘抽空提升学历？
不管怎么样，学弟落寞的表情活像只被遗弃的小猫，秦姣彤牙一咬心一横，毅然决然放弃了参观研究室的想法，“不如我们去草甸滑冰场看看吧？”
哈牛再次快乐了起来。
据他所说，自从来到夏国后还没有见识过公共滑冰场呢，而且对于校园里的活动还是很期待的。
“毕竟我很少在学校待着。”哈牛笑得恣意，俨然一副社交达人自信勃勃的模样。
果然是商场精英吧，年少有为的富二代那种，秦姣彤犹豫着过问人家日常隐私是否合适，哈牛在旁边兴奋的喊了一声。
“啊！我喜欢这里。”
滑冰场上已经有很多学生了，还有在他们前后到达的，毫无疑问是被汇演召唤的。
秦姣彤额头滴汗，难道这些人还不够文艺部选妃的吗，竟然还在无休止的做宣传，究竟多高段位的大神才能满足他们的胃口哪。
“是个很棒的滑冰场。”哈牛竖起大拇指。
这话不假。草甸滑冰场是张礼市为了迎接冬奥会，拓展冰雪产业大力支持出资建造的，对标国际标准，绝对差不了。
秦姣彤心中蠢蠢欲动，那天在冰上和何姜乐一起快活的经历记忆犹新，当然，她壮烈摔跤的惨痛记忆也很深刻。
“是害怕了吗？”
哈牛总能一语道破她的想法，秦姣彤莫名有种被大佬看穿的奇怪感觉。
“因为我上次滑冰的时候不小心摔跤了，所以有点胆怯。”
秦姣彤绞着手指纠结，“以后有机会了再尝试。”
“我陪你滑一段吧。”哈牛突然开口，眸中有期待的星星，“如果你愿意的话，也是对彤彤帮助我的答谢。”
啊，选择困难星人真是——秦姣彤犹豫了，其实她并不抵触滑冰，只是有点怵了，可今天不是有哈牛吗？
“行，那麻烦你待会看着我点儿。”秦姣彤不好意思道，“我是初学者，不太会滑。”
“ofcourse!”哈牛吃吃的笑起来，“不过我没带冰鞋，这倒有点麻烦。”
“不麻烦，对面就有租冰鞋的。”
绕着滑冰场一周全是卖冰雪雪橇装备的，其间还夹杂着各种打着夏国美味招牌的小吃店，奥运在即，滑冰场附近的各国友人会越来越多，张礼市的生意人可绝不会错过这么黄金的地段。
秦姣彤领着哈牛过了马路，在一家“缤纷冰雪”的店铺前停了下来。这是附近店面最大的一家了，冰鞋的样式很多。
“彤彤没有自己的冰鞋吗？”
秦姣彤嘿嘿笑道，“没有，因为我是最近才开始学的，以体验为主，每次都是租一双上场，而且因为现在来的大多是学生，所以老板要价并不贵。”
哈牛似懂非懂的点头，“我来挑给你吧，冰鞋是最重要的装备了。”
“软硬适中，刀片有花刀，球刀和速滑刀，”哈牛念念有词的挑选，在货架前认真的比对。
秦姣彤虽然听不懂日语，可对方专业感十足，哈牛是个中老手，听他的一定没问题。
“这个吧。”哈牛眨眨眼，这才想起不会用中文和老板沟通，“彤彤？”
那是一双白色冰鞋，鞋身轻盈细致，刀片光亮锐利，老板从店里面窜了出来，“小同学，想要什么样子的啊！”
“呦呦呦你手上拿的这双可不得了！全真皮，八成新，保养的特别好，是女鞋里最受欢迎的一双了。”老板眼睛一亮，指着鞋子赞叹个不停，“小同学绝对是行家啊！”
得了吧，秦姣彤及时打断老板的口若悬河，“行行，您直说价钱。”
哈牛被老板吓了一跳，随即开心的前仰后合，他绝对是相当捧场了，不过在挑男鞋的时候却犯了难，不管老板怎么推荐都皱着眉头，仿佛整家店里没有合适他的款式。
听说专业运动员的装备用具都是专门定制的，轻易换别的还会影响发挥，那个什么普斯不是还要鲨鱼皮泳衣参赛么？
秦姣彤思及此不禁暗笑，哈牛看着好说话，在某些事上却格外执拗呢。
“凑合一点好了，”他拎着手中的鞋左右打量，“做简单动作还是没问题的。”
40码，在男生中属于比较小的脚，倒是和他纤细匀称的身体匹配。
“我们先从最基本的动作要领学起吧。”
场外，哈牛的表情认真而专注。
秦姣彤心中诧异，从刚刚进入滑冰场之后，哈牛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她一遍遍的看过去，对方始终温和有礼，可却让她无端生出一种惧意来。
怎么说呢，她琢磨着，像是兔子在鹰面前不自觉的受到血脉压制一样。
可学弟那么软萌，他才是兔子好吧？一定是自己有猫病了。
秦姣彤甩甩头，“好的，我们开始吧！”
她对自己还是蛮有信心的，倒不是多有运动天赋，而是何姜乐之前已经教过她一遍了啊！秦姣彤相信她不至于理解能力差到需要两三次反复教导的地步。
当然，在学弟面前她才不会说已经学过了，这样学弟待会教她的时候就会发现学姐是那么的天才，那么的无师自通。这点小心机就不足为人道啦。
嘿嘿，秦姣彤偷偷挑眉，学姐就是学姐，很聪明的哦。
“收腿，蹬！”
“错了，动作不规范！”
“注意胳膊摆动！”
“注意重心！”
“错了，再来一遍！”
十分钟后，秦姣彤已经僵成了痛苦面具。
错了，的确是大错特错。
她欲哭无泪，深刻体会到了两点。第一，何姜乐那半吊子水准连专业的边儿都没摸着，第二，前几次自以为良好其实学了个寂寞！
哈牛人虽温和，可到了冰场却变得意外坚定强势，一次次不厌其烦的指导她做动作——以至于她这个运动废差点卡在热身环节。
“动作准确是对你的保护，在冰上才能更好的掌握平衡。”哈牛明白她的心思，弯了弯眼眸安抚她。
终于要上冰了！
秦姣彤眼含热泪的看着哈牛半脱了外套挂在腰间，他今天穿的衣服和上次来时几乎一样，学弟大概在穿戴上没什么讲究。
不讲究的哈牛三下五除二系好了冰鞋，利索的帮秦姣彤穿戴好。
“不不用，我自己能行。”又不是小孩子了，让学弟帮忙怪难为情的。她双颊绯红，一半是臊的一半是冻的。
哈牛调皮的比了个胜利手势，摇头晃脑萌态可鞠的像只小熊，秦姣彤噗嗤笑了出来，方才的难为情立刻烟消云散。
上冰，他直起身子，伸出了白皙修长的手。
秦姣彤不再忸怩，牢牢拉住他的手借力站起。
“good！”哈牛半点不吝惜自己的赞美，长腿轻盈的蹬转于冰面之上。
秦姣彤晃了晃身体，哈牛轻巧的俯下身子形成保护姿态，“bebrave，iwillcatchyou！”
他好像天生就属于这里，是冰雪中生长出的精灵一般，动作没有丝毫的违和生涩，做俯身或者弯曲身体自然的就像在自家客厅里散步。
与何姜乐带她上冰小心翼翼的感觉完全不同，对方强势而充满保护力，能让随行之人百分百的托付。
秦姣彤完全放松下来，慢慢的追着他，“哈牛，你一个人能滑成什么水平啊？”
虽然她对滑冰了解不多，可还是隐隐感觉以他的熟稔程度，如果没有自己这个大累赘，估计都能在冰上跳舞了。
强者在自己熟悉的领域是无法掩饰的，就算刻意降低水平或者被新人拖挂着都会给人不一样的气场。
秦姣彤的目光不由得在远处其他同学和哈牛身上来回比对，不管和谁比都感觉哈牛更好，也许只有被封神的韩崎亮能和他一较高下了。
“比现在高一点点的水平，higher。”哈牛手指比出一小段距离，打趣的笑了起来。
“试着转弯，好吗？”哈牛的手温热，虚拢住她稍显冰凉的指尖。
秦姣彤还没有回应，就听见了一声尖叫。
“不好！”
“都说了不玩花样不玩花样，你正经的学会了吗就来花样！”
“听你的才会倒霉！”
她茫然的眨巴着眼睛，和哈牛一起向后瞥去。
肖歌正大开着腿坐在冰面上，看样子刚才是不小心摔跤了，站在她身后的除了韩崎亮，还有刚才卖力宣传的文艺部长。
这几人什么时候来的冰场啊。
众目睽睽之下，韩崎亮紧绷着脸去拉她，被肖歌不耐烦的甩开了去，“你们自己玩吧！”
花滑？她们还真敢想，秦姣彤后怕的嘟嘟嘴，能做到在冰面上顺畅滑行和停止就已经超棒了好嘛，一口吃个胖子不得噎着。
“散开点，大家都散开点！”文艺部长的大喇叭适时响起，“现在我们要尝试做动作了，小心误伤，小心误伤！”
冰场上很多学生闻声停了下来。
来真的？
秦姣彤起了好奇心，还从来没见过谁做花滑动作呢，她拉着哈牛的手晃了晃，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撒娇憨态。
哈牛当即停了下来，秦姣彤刹不住车，还没喊出声，就被哈牛稳稳当当的抱停了。
男生怀中有好闻的皂荚香气。
她慌慌张张的抬头，哈牛从下颌线到鼻梁清晰有型，轮廓分明。
“一个一个的来！”
远处热闹得很，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那里，哈牛似乎也起了兴趣，静静的等待着。
一个脸生的男生首先站了出来，小段的滑行助力后猛然旋身一跳！
秦姣彤的心也跟着重重一跳。
哈牛察觉手上一紧，他有点好笑的看着女生神情专注紧张不已的样子，她脸上还带着运动后的潮红，愈发鲜妍明媚，是冰雪世界中不可忽视的一抹丽色。
如果彤彤去花滑，那肯定漂亮极了，哈牛想起他认识的几位女单花滑选手，穿着设计考究的裙子翩跹于冰面，像一只只美丽的花蝴蝶，不过好像都少了些什么，他总是看到一半便失了兴趣。
男生在空中转了半圈，姿态踉跄的稳住了身体，算是勉强完成了动作。
“好好好，非常棒！”文艺部长满眼的未来可期，“再熟悉熟悉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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