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心有灵犀
到了机场我翻遍了所有的包居然找不到我的身份证，今天早上起来，我亲手放进去的，怎么会丢呢？陈曦看我翻遍了所有的东西，就说：你去那边喝点东西等着我，我回去帮你拿。
好的。
姑爷不用回去了，要是有人不想让你找到这个你肯定找不到。说话的是齐阿姨，看样子她是特地来找我的。
齐阿姨，您……
我是特地来找你的，关小姐，今天我瞒了他们来追你你应该猜到为什么了吧？我每天照顾你，你卫生间和卧室里的垃圾都是我倒的，做过人工流产的人居然一个卫生巾都不用，我煮的所有有薏仁的汤你都不喝，苋菜你都捡出来扔掉，你那么爱吃海鲜居然一口不吃。
心心，宝宝还在对吗？连陈曦都听出来了，我这反侦察工作做的也忒差了。
阿姨，求你不要告诉她们。
那你有什么阴谋吗？
绝对没有，我敢保证。陈曦说。
真的没有阿姨。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立升，他这几天一直在怪自己去买那个结婚戒指，他自责的要命你没看出来吗？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不过，以后我也不打算告诉他了。其实她们说得对，我和立升不合适。
那你这孩子怎么办？
我自己的孩子，跟别人无关。
心心，你这么年轻，一个人带孩子吗？回昆明陶老师和关老师知道了一定会让你打掉孩子的。陈曦提醒我。
他说的很对，我爸妈肯定不会消停的。关永新一定会在陶乐心的鼓动下去对莫立升行凶的。我也太不自爱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就怀孕了呢，还是俩？人家谈了那么多恋爱都没怀孕，我居然一次就怀孕了，真是没经验，害自己。
我自己想办法吧，谢谢你们提醒我。
关小姐，立升是我带大的，我和他的感情很好，如果你愿意听，我有个建议。
阿姨，您说。
之前你们一到家立升就兴冲冲的来告诉我：你怀孕了，还是双胞胎。你要是信任我就跟我回我的嘉兴老家，我可以照顾你，这两个孩子我也可以帮你带，你暂时养不了我可以帮你养。不过我有个条件……
齐阿姨，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你的条件肯定是她不能接受的。心心得孩子她养不了我来帮她养，我现在就带心心去一个安全的地方，让她把小孩生下来，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们的。
陈曦，你让阿姨把话说完。立升跟她最亲，她不会做对立升不好的事儿。
谢谢你的信任。我的条件是这两个孩子抱一个给小宁，让他生活在立升身边。陈曦跟你一块儿长大，他也不会亏待你的孩子的。
阿姨，这不行。陈曦说。
姑爷我之所以不瞒你就是因为你和小宁需要个孩子，这个孩子是小宁的亲侄子，你也会视如己出。将来这个孩子也会成为立升和这个家的纽带，你没看出来吗？立升对这个家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感情了吗？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这次不可能会原谅她们三个的。
阿姨，我同意。
心心，不行。
陈曦，我希望你有孩子，我的孩子可以是你的，将来不管他跟你多好我都不会吃醋的。我也希望有个孩子陪在立升身边。就这样，这是咱仨的秘密。
齐阿姨笑了，拉住我的手，回头对陈曦说：姑爷，麻烦你送我们回嘉兴吧！
从杭州到齐阿姨嘉兴的家里也就一个多小时，一路上阿姨就跟我聊些有关孩子的话题。路过之前我和立升吃早点的那个小店，我跟齐阿姨说：立升带我来吃过那个！
真的？
嗯。
齐阿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突然跟陈曦说：立升肯定知道她乘不了飞机，你回去该怎么说？
陈曦愣怔了一下：怎么说？心心。
你就说我去上海找同学玩儿去了，顺便等着补办身份证。
好。立升怎么会知道心心乘不了飞机？
我早上看见他把她的身份证放保险柜里了。
立升为什么这么做？陈曦问。
齐阿姨笑了一下，问我：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想了下说：估计他恨我没有保护好他的小孩，让我无家可归，流浪街头？
齐阿姨哈哈笑了起来，没再说什么。
齐阿姨是一个超级好相处的人，我都觉得立升的好脾气是遗传的她。到了嘉兴第二天，阿姨带我去了一个很好的私立医院建立宝宝档案，并做了产检，还预约了唐氏筛查，系统B超，糖尿病筛查的时间。虽然是在举目无亲的地方，我并不感觉到难过。我爸妈每周三晚上给我打电话，每次都问莫立升，我撒了很多谎搪塞他们，每次撒谎都觉的我的孩子们在盯着我。
过了三个月肚子就一天比一天大了起来，走路有点笨重，齐阿姨每天都做好吃的给我吃，吃了晚饭还陪我出去散步，她给邻居介绍说我是她儿媳妇。听到这话有种很幸福的感觉，我要是有个这么好的婆婆真好啊。于秀琴每隔两三天就打电话叫齐阿姨回去，都被阿姨用各种理由推脱了。每次于秀琴说家里多需要齐阿姨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嘀咕：一个对自己孙子这么心狠手辣的人，肯定到最后众叛亲离，谁都不理。
齐阿姨跟我什么都能聊的来。她还告诉我莫宁其实是立升爸爸和他的小三生的孩子，那个小三就是昆明的于姐。立升爸爸和妈妈感情不好，虽然没有离婚，但是几乎都不交流，平时家里没有大事他从不回国。立升妈妈也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强势，她其实很爱立升爸爸。她这些年做生意不仅养了立升他们三个，还帮助齐阿姨养了两个儿子，齐阿姨有个儿子在美国是研究火星的，另一个儿子在德国当汽车设计师。立升妈妈的致命缺点就是莫立升，她调查立升每一个女朋友，干涉过他的没一段恋爱，齐阿姨也搞不明白，她怎么在立升的问题上那么想不开。
到了嘉兴我变成了一个深居简出的人，每天在家里做做吃的，散散步，偶尔看看书。阿姨家里没有Wi-Fi,我一直没有上过网，手机只有给我爸妈打电话的时候才开机一次。陈曦每周都会来看我，带很多好吃的，还给阿姨很多钱。
五一劳动节小区里变得热闹，阿姨说有个老街坊嫁女儿，她去帮忙，到中午回来给我做饭。我就应了一声，躺回床上睡觉。大概十点钟左右，阿姨就回来了，我正打算去客厅跟阿姨说我刚刚做了个梦。却听见了于秀琴的声音：……你说你，因为这事跟我怄气，还让我亲自请你回去？
阿姨说：你不用请，我在这儿也有事忙。立升，你把东西放下就跟你妈回去吧？
于秀琴：你不知道这个小长假杭州路口都多堵，出不来也进不去。
齐阿姨：那你们也回去吧，我忙着呢。
于秀琴：立升，你去买点熟菜，我想跟你阿姨说说话。
等立升开门出去又关门，阿姨才开口：立升怎么这么听话？换了一个人一样。
于秀琴说：现在他不喝酒不抽烟早睡早起，晚上十点钟之前一定到家。叫他相亲也不抵触了。经常去工厂盯着，工作上的事儿不用我安排都能做好。
齐阿姨：这不正是你想要他成为的样子吗？
于秀琴：齐奇，你认识立升三十年了，他什么样你不知道吗？他现在基本上不和我交流，相亲叫去就去，回来也没反应，人家女孩子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每个星期都要去一次上海的店里，回来就把自己关起来睡觉。
齐阿姨笑了：他去上海店里干什么？他不是最讨厌上海店里的人嘛？
于秀琴：小宁说关心在上海，查了所有的航班，火车站，汽车站都没有她的出行记录。这孩子也没有回她自己的家，她父母还经常跟立升打电话。立平说立升都查了好几个医院的太平间，还有流浪人收容所，她到底去哪儿了？
齐阿姨说：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她去哪儿了都跟咱没关系了。很快就过去了。
于秀琴：这事儿立升恐怕过不去。孩子的事儿的确是我的错。我知道，这事儿你也怪我。
齐阿姨说：好了，都过去了。我看立升现在这样挺好的，这是他第一次单独和你出门吧？
于秀琴：这些天立升一次都没笑过。工作什么都安排的妥妥的。你我都是当妈的，你看立升突然变得这么乖心里不发慌吗？我每天都不敢睡觉，他去哪儿我都得看着，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齐阿姨：好了好了，放心，没事，我替你劝劝他。
于秀琴还想说什么，立升买菜回来了，一声不响的。看来，他们三个准备开饭了，这个点我也饿了，可是我不敢出去。
刚刚她们把莫立升说的好像好不开心的样子，是因为我吗？不是的，肯定是因为孩子，可是他们都认为孩子没有了啊，孩子没了他还找我干嘛？他不是说再也不想看见我吗？还去太平间找我，这不咒我吗？
他们吃到一半有人敲门，是对门的谭阿姨，一进门就说：家里有客人啊？我给你送你儿媳妇爱吃的千层饼，我知道你今天给楼下他们家帮忙没来得及去买。
谢谢您啊，谭阿姨。
不客气，你这个儿媳妇太内向了。一天到晚不出门，肚子都那么大了还不出去走动走动，到时候不好生。你得说说啦。不能惯着，看看，家里来了客人都不出门吃饭。好了，你们吃饭，我走了，不说了。
谭阿姨刚走，于秀琴就说：晓慧回来了？那会中有没有一起回啊？今天怎么没有看到人啊？立升，你吃着饭呢去阿姨房间干什么？
这时我听到莫立升打开了隔壁房间门，过了一会他出来朝我的房间走来，我本能的伸手去锁门，已经来不及了。莫立升推开门，看见我，就现在哪儿不动了，于秀琴和齐阿姨也一起走过来。于秀琴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你，你们……
齐阿姨悄悄的把她拉到她的房间里，这门口就只剩下我和莫立升。过了好一会儿，莫立升伸手摸摸我的肚子，又摸了一下我的脸，突然捏了我一下。
会痛，立升。
会痛就好。他走过来抱紧我，好一会儿都不肯松开。
我饿了，立升。
那我们去吃饭。说完拉着我就往门外走。他带我来到之前吃饭的小店，要了两份牛肉面，他好像比我还饿的样子，吃面都吃出声音了。这吃相又变回了我在昆明认识的那个莫立升。
立升，你刚刚在家不是吃过了吗？怎么还这么饿？
我目测你现在体重已经超过我了，我得增肥。
你跟孕妇比体重，没风度。
比较科学的说法是一个人通常抱起比自己体重重的东西会比较吃力。
那万一你变成了一个超重的家伙呢？我打断他的话。
唉，跟你这个怀孕的傻子说也说不通，快吃。
吃完回去路上，莫立升牵着我，我走的特别欢快，有好几次莫立升都来揪住我的衣领，说：慢点慢点。
回到家，于秀琴和齐阿姨在客厅坐着，明显在等我们。我正准备跟他们打招呼。莫立升直接牵着我回了房间，路过她们面前的时候还加快了步伐。我们刚进屋关好门就听见齐阿姨说：看看，现在立升又变回了你讨厌的样子，你满意了吗？
于秀琴说：这下跟活过来了一样。
我们俩回到房间里，立升伺候我躺下之后开始翻看我的产检记录。一边看还一边说：才一个多月不见，你肚子就这么大了，好恐怖。
他们现在长的快。过了三个月就长的超级快，而且现在穿的也薄，所以看起来明显。
为什么宝宝现在是四个半月，我们明明是元旦之后？
怎么，怀疑我啊？
莫立升放下检查单，爬到床头亲我，然后说：是啊，老实交代，你每天跟莫立升在一起鬼混怎么会怀上别人的孩子？
我推开他，说：这个时间是从最后一次月经开始推算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正好是两次月经中间，所以会多算两周。还有这里这个时间是根据胎儿的头颈，股骨长推算的，说明宝宝发育很好，还有一点点偏大。医生说这都是正常的。
莫立升很乖很安静的听我说完，然后来抱我，我这个庞然大物最后还是窝在了他怀里。
立升，你去上海找我了？
嗯。
你为什么还要找我？
他看着我没有回答我，过了好一会儿又重新搂紧我，说：睡会儿午觉吧，我好困。
莫立升这次很快就睡着了，特别安静的睡着了。过了一会我也睡着了，我醒来的时候大概是下午三点，阿姨在敲门，我起来去开门。
阿姨。
哎，立升还睡着呢？
嗯，一躺下就跟猪一样呼呼大睡。她呢？有没有怪你收留我？
没有，她也怪不着。你和立升怎么打算？
我不知道，立升也没说。
你要不要和她谈谈？她现在就在我房间。
不用，她跟她有什么好谈的。立升起来了，一把把我拖到他身后。接着说：阿姨，不能再让她们单独相处的。这俩人已经不可能和平相处了。
这时于秀琴已经走过来，我有点慌，叫了一声：伯母好。
于秀琴勉强挤出笑容，走到我身边，伸手来摸我肚子。我有点害怕，但是想到莫立升在我旁边，就没有退缩。于秀琴对着我的肚子很温柔说：宝宝，我是奶奶。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于秀琴我的心慢慢就融化了。因为我想到万一我要是生儿子，估计也会忍不住去管他们。我之前对她的那种排斥也稍微轻了一点。与此同时，我的肚子居然动了几下。我惊讶的看着她，说：他们俩动了。然后抬头跟齐阿姨说：这两个小东西踢我，之前怎么哄他们都懒得动。
莫立升在一边傻了几秒，赶紧把我拎到床上，扶我躺下：好点了没有，我去叫救护车哈。
我被他紧张的样子逗乐了：叫什么救护车？四个多月了，他们该有这样的反应的，之前我和阿姨还说孩子们老不爱动呢！你摸摸，他们又在我肚子里转圈圈。
真的吗？莫立升把手伸过来，小东西们果然在里面调皮。莫立升去摸他们的时候他们就躲开了。莫立升玩儿了好一会，然后跟我说：他们俩这是不是在练习拳打脚踢？
应该是的。
我抬起头看于秀琴，她对我笑了笑，说：还好心心机智，保住了他们俩小东西，不然我都不知道……
她话还没有说完，陈曦就开门进来：心心，立升来嘉兴……
话没说完，看见我房间里的四个人愣在了那里，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妈，立升。
齐阿姨赶紧解释说：是我告诉陈曦的，也嘱咐他不要告诉大家的。我们说好，这两个孩子至少留一个在立升身边的。
莫立升似乎很生气，他看了陈曦一眼，又转过头来盯着我：呵，怎么留啊？
我们打算抱一个给陈曦和莫宁，反正你们是住在一起的。我有点底气不足。
莫立升说：你还真是才华横溢啊，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有情有义足智多谋的啊？
立升，这不怪心心。陈曦说。
莫立升安静了几秒钟，深吸一口气问我：关心，你爱过我吗？
啊？我一时被他问傻了。我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莫立升看我的样子有点恐怖，然后就说：不管你们俩以前是什么，我都可以不计较。但从现在起，心心，你的任何事情都必须先让我知道，别人才有权利知道。别人，尤其是陈曦，都得排在我后面，你听懂了没有！我这次是警告你，如果有下次，看我怎么教训你。
多大的事儿啊？还发起脾气了，我和陈曦什么关系你最清楚了，我从来都没有隐瞒你。再说了，我当初想第一个告诉你的，你离家出走了三天，回来就不让我提孩子，还去睡沙发，给你说什么都不理我，还说你跟我在一起时为了玩我，就算真的玩我你也不能说出来啊，我也要面子，我也会伤心的啊。
于秀琴听我在一边嘀咕居然笑了：好了，立升，你吃这个醋干什么？心心还好，孩子们还好，其他的都慢慢再说。
齐阿姨推了立升一把：你妈都明白过来了，反而你又糊涂了。其实，这一段时间多亏陈曦，我们吃的用的都是陈曦送来的。
立升揉了一下我的头，狠狠地说：还会伤心，你有心啊？
你才没心没肺呢。我小声反抗，抬头对陈曦笑。陈曦也冲我点点头，然后对立升说：我每次看你去上海漫无目的的找，都有冲动要告诉你一下。不过，我也想替心心考验你一下。那天张童跟我讲，你跟踪了他一个礼拜，我当时想你大概可能爱上心心了吧？不过，你也不是那种痴情的人，把心心交给你，我的确不放心。这一个多月，在我看来根本不能证明什么，所以，你以后醒着神，不然我会把心心送到一个连陶老师也找不到的地方。
立升站起来，走到陈曦面前，说：你到底想说什么啊？仗着她喜欢你耍威风啊？
不说什么，我只是以一个大舅子的身份警告你，再保护不了她，你就OUT了。陈曦说。
莫立升冷笑了一下：好像我才是你的大舅哥吧，你做这些我妹妹知道吗？
当然了。不然她会把你的事儿告诉妈吗，甚至，还添油加醋的恐吓一下她老人家。
呵呵，我妈当她是贴心小棉袄。感情嫁给你，就是泼出去的水了？
最后这两句话他们说的很小声，于秀琴没有听见，估计听见了会吐血吧。我开始觉得莫宁和陈曦两口子不那么高冷范儿了，什么时候也走上了一条逗逼的不归路啊。我开始喜欢莫宁了。
看到我傻笑，莫立升回头走到我旁边：饿不饿？起来了，吃饭去。
恩，好饿，陈曦一起去？
对，就我们仨。
她们俩呢？我看了一下于秀琴和齐阿姨。莫立升根本没听见一样，拉着我就走。于秀琴肯定恨死我了，我什么也没做，他的乖儿子就不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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