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孕期作孽
于秀琴和齐阿姨当晚就乘陈曦的车回了杭州，莫立升直接屏蔽掉了他妈的嘱咐，陪我在嘉兴任性的又待了十几天。每天跟我妈打电话，汇报他的恋情进展，把这半年发生的事情浓缩到了十几天，当陶乐心知道她女儿肚子里有将近五个月的双胞胎时立刻挂了电话。挂了电话，莫立升说：睡吧，明天一早回杭州。保证陶老师他们天不亮就到了。
貌似你比我了解陶乐心和关永新。
那是，你们家里人都简单，我一眼就能看穿。我还知道关老师挺中意我这个女婿的。
自恋狂，他喜欢的是陈曦。
不许陈曦陈曦的叫，你以后说他就说莫宁的老公。他以后见了你，必须喊嫂子。
……我还想说什么，他一亲我我就忘了。
第二天到了莫立升杭州的家里，他爸爸居然在家。莫立升说：您怎么回来了？
你妈让我回来操办你和心心结婚的事，我都回来十来天了，该定的酒店，宾客的名单，菜单酒水单我和你妈妈都弄好了。你们俩看看这些，把你们的朋友也都请过来，好吗？
我有些懵，这是什么情况。还没好好消化一下，就看见陶乐心和关永新从楼上下来，两人神清气爽的，不像长途跋涉的样子。
爸，妈？
陈曦说：心心啊，陶老师和关老师昨天十一点多就到了，正打算一早去嘉兴把你抓回来呢？
爸爸妈妈，你们辛苦了。贱人莫立升简直就是陶乐心他们俩亲生的一样，立刻迎上去，好谄媚的样子。
立升，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可以吗？关永新不苟言笑的样子还挺恐怖的，我看了陈曦一下，小声说：他们俩昨天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没有，陶老师也没说什么。心心你不觉得平静的有些吓人吗？
我背后都出冷汗了。
你们俩嘀咕什么呢？陈曦，我一直说你稳重懂事，居然和他们一伙的？陈曦，我要和你单独谈谈。
这时什么情况？等他们走了，莫立宁拍拍我，你爸不会跟我哥打起来吧？
完全有可能。
你妈怎么把我老公也带走了？
她最擅长拿无辜的人撒气。
真的？嫂子，你妈真奇葩。莫立宁说完望着我，我突然觉得原来这个女神级的人也超级可爱，也不是那么端着。我对她笑笑：应该没事，今天多亏这俩小的保佑我，就让那俩大的受点委屈吧。两个中学老师，有什么能耐，最多打打手心罚站什么的。你老公不会残废的。
哦，阿弥陀佛。说完她拉着我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开始玩我的肚子。
他们一直聊到吃午饭时间，中间我吃了一篮水果，一包小核桃，还偷偷拿了莫立宁的平板上淘宝买了很多东西。好久不上网，快憋死了。莫立升下来，看见我正在往身后藏的平板：小宁，家里的WiFi从今天开始关掉。
我看见莫立升、我爸我妈，甚至陈曦眼睛都红红的，肯定刚刚哭过，这四个人也忒能聊了，还聊哭了。我妈走到我身边，恶狠狠地戳了一下我的头。然后就和于秀琴聊婚礼的一些细节。我想想也倒霉，别人结婚都美美的，因为爱情才结婚。而我明明是奉子成婚，怀孕那么丑，人家也不爱我，还要那么高调干嘛，还嫌不够丢人吗？莫立升看我有点不高兴，捏了一下我的手，对我笑笑。
接下来的一周，莫立升也被他们拉去瞎忙，只有莫宁和莫立平轮流陪着我聊天、逛街、吃东西。可能有一些东西，很多人做了觉得没有意思，很多人认为没有必要，很多人压根都没有想到，可是那往往会成为一些遗憾。比如求婚这事，我个人总觉得要有点仪式感。
5.20婚礼前一天。莫立升带好我们俩所有的证件，和我一起去领证。领完证，我跟他说：立升，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为了孩子们放弃了你的爱情。
我做的这一切让你感觉到都是为了孩子？
我笑了笑说：为了孩子有什么不好，我也爱孩子，咱们都爱孩子就好了。
莫立升安静了一会儿：心心，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吗？你也是为了孩子吗？如果陈曦有危险，你可以舍命救他，但是救他之前你会不会考虑下我的意见。
会。我认真地回答。
你会不会爱上我？
我不知道，我在美国的时候看见你和周洁说话会好嫉妒，也恨我自己没有那么漂亮和有才华。我知道你遇到过很多优秀的女孩，不会看上我的。
莫立升笑了笑：那就够了。
这场婚礼我都有种置身事外的感觉，说实话怀孕很累，我也懒得去想一下这些细节。婚礼过后我爸妈回了一趟江苏老家，给亲戚朋友们送一些礼物，又回来陪我。其他的都算正常，只是一点就是我妈妈对于秀琴的态度很差，基本上逮着机会就拿不好听的话噎她，我也明显感觉出来于秀琴让着她。有一天我和立升、立平、莫宁、罗伟、陈曦他们五个一起去吃饭的时候，我说了这个疑惑。
莫宁说：我也感觉到了，你们家陶老师很不好惹的样子。
是我告诉她，你们仨拉着我老婆去做人流的事儿了。莫立升见怪不怪的说。
你疯了，莫立升，这事儿也能告诉我妈？我妈那人多难缠啊，你看我爸爸被她修理成什么样了，她们俩在哪儿明枪暗箭的我怎么做人啊？
我觉得挺好的。立平居然笑着说。
姐，你也不帮我说说立升。我埋怨道。
心儿啊，你太软弱了，当我妈儿媳妇很难胜任的。以前那么多女孩子败在她手里，她可是身经百战的。再说了，你家真正的军师是你爸爸，否则，你妈妈会百战百胜吗？莫立平说的话我一点儿也听不懂，反而立升点头表示赞同。
一孕傻三年，你暂时不明白的。婆媳之间很难和平相处的，有你妈帮你摆平我妈，你还不乐意。莫立宁说。
老婆，其实我觉得你现在还是把你面前的排骨汤解决掉比较实际，其他的你也没那智商解决不是？乖，喝汤了。怀孕之后智商下降，人人可欺啊。不管那么多了，反正他们俩都不是大奸大恶之人。
莫立升除了必须去工厂和门店之外，都在我身边晃悠，有时候我都有点烦他，因为他陪我去学照顾宝宝，尿不湿比我弄得好，动作也比我正确，衣服也比我会穿，宝宝洗澡程序也对，就连孕妇瑜伽也比我做得好。而且连我爸妈都觉得莫立升什么做的都特好，有时候我都给我妈嘀咕：好好好，就知道夸莫立升，又不是你老公。
七月一号，关军和邵娜放暑假，陈曦把他们全家接到杭州，其实我知道他是想让邵娜多陪陪我。可是，我最最亲爱的邵娜，我二十几年的闺蜜，来了不到一个月就倒戈了，原因是她实在受不了我欺负莫立升。
我说心心啊？莫立升脑子进水了才娶你的吧，你怎么能当着那么多人面让他给你剪脚指甲呢？
关心，你没事吧？这么好的老公还天天想着离婚后分孩子啊？
你脑子进猪油了啊？居然嫌弃你老公比你早教做的好。
喂喂喂，莫立升，你别惯着这妖孽，她要上天了。
莫立升我给你说，她再半夜让你去买冰激凌你可以揍她一顿的。
立升，你这么宠她干什么啊？
立升，她一不舒服就拿羽毛球拍打你啊，这个暴力倾向，不能惯着啊、
关心，原来你这么难养啊？
莫立升你比关老师还可怜，以前觉得陶老师是作，现在关心是作中极品。
立升，你再让着她她就骑你头上拉屎了
……
听听吧，我真是倒霉，摊上这么一个背信弃义的闺蜜。其实她不知道，莫立升恶毒的狠。莫立升私底下跟我说他是故意破坏我的形象，让别人都讨厌我。他故意让我养成很多坏毛病让别人都受不了我。更恐怖的是他说有一天，他把我甩了，全世界的男人肯定都不敢要我，我一定会哭着回来求他包养我。
这种男人其实恶毒至极，你们谁再向着他都嫁给他感受感受吧。这种墙倒众人推的感觉我一直忍耐到七夕那天。在前一天晚上，陈曦就已经带了莫立宁去吃了晚饭，回来的时候莫立宁抱着超大一束鲜红的玫瑰花。七夕一大早罗伟就打电话给齐阿姨去他家接孩子，他今晚和莫立宁去度假村过结婚纪念日。我爸我妈更是讨厌，两人扭扭捏捏的跟我说：心心啊，你今天饿了就把冰箱里的东西热热吃了吧。你婆婆忙，齐阿姨和小朱要帮你姐姐带孩子，你就凑合下吧。
那你们干嘛去啊？
你妈妈说那个度假村很浪漫的，我们这几天也去那边，后天回来。
邵娜和关军则是一大早带孩子去游乐场，下午去看最新上映的动画片。一大家子到最后就剩下我，莫立升和小朱。可是，小朱一直拿着手机发短信，时不时的还在那笑。肯定是她的小男朋友在跟她说甜言蜜语。
立升晨跑回来看到我一个人摊到在沙发上，说：都走了？不就一个七夕嘛？
今天也是周末，正好他们有时间。
哦，老婆咱不去凑那个热闹，咱每天都过七夕呢，我天天陪着你。
从听到这句话开始我就开始不乐意，我从来没有过过七夕，二月十四号那天在纽约莫立升忙得跟孙子一样，都没工夫理我。看来没有爱情的婚姻太可怕了，我这漫长一生都要在这种没人重视没人关心的婚姻关系里，太痛苦了。自己在那坐着，越想越难受。
莫立升洗澡出来看见我在掉眼泪，赶紧跑过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不舒服，你就知道哪里舒服不舒服，你不就关心你的孩子们吗？别问我，问他们俩。
莫立升说：好好好，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吃吃吃，我都吃成猪了，还吃。
那咱不吃，我们去上早教课好不好？
七夕今天放假，你有没有记性啊？
我们去上瑜伽课好不好，练练呼吸法就不气了哈。
就不去，我再也不练瑜伽了。
好嘞，那听你的，你今天想做什么？
听我的听我的，你有没有主见啊？你都谈了那么多次恋爱了，会不会谈恋爱啊？你不知道珍惜我不就是因为不爱我吗？
这哪儿跟哪儿啊，怎么就扯到我不爱你了呢？我怎么会没有珍惜你了呢？心心，别哭了，哈。
我生完给孩子上了户口就离婚，我下次一定不会嫁给一个不爱我的人，我一定要嫁给爱情。
你怎么动不动就离婚离婚的挂在嘴上，再这样我就生气了啊！
你生气你生气，你早就人受不了我了，要是没有孩子你早就巴不得我死了呢。我去嘉兴那一个月你去上海好几家医院的太平间找我。
心心，你有没有良心啊。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是什么心情吗？我找你都找疯了，我甚至找了私家侦探。我以为我扣下你的身份证，你上不了飞机就会回来找我，可是你突然就消失了，我当时快疯了。你没有钱没有身份证身体还很虚弱，也没有去找张童，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我当时都不敢想你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你知道什么叫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吗？
你那么大声干什么？你吼我就是对我没有耐心，要是周洁你舍得吼他吗？
心心，你别扯那么远好不好？
你不敢让我说周洁就说明你还爱周洁，你嫌弃我这个不好那个不好。
好好好，我不跟你吵。乖，都是我不好，我错了还不行吗？
你现在连解释都懒得跟我解释了，莫立升，你混蛋。
……莫立升直接就沉默了，估计也是被我这个莫名其妙的吵架弄得很无语。我哭了一会儿也觉得我们两是两败俱伤，吵架真是一件很无聊的事儿，其实我告诉他七夕你应该表示一下就行了，可是我就是说不出口。那么聪明能干的莫立升，怎么在结婚的第一个七夕就没有任何表示呢。我哭了那么久又累又饿，明明知道自己蛮不讲理也不想认错。熬到大概十点钟，我自己站起来，去冰箱里拿我妈煲好的汤，莫立升跟在我后面，每次伸手帮我都被我打走了，后来她就一直跟在我后面，不说话也不行动。
喝了汤我就回房间躺倒床上，平时一躺下就呼呼大睡了，今天又累又气，居然睡不着。立升坐在我旁边，看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就过来板我的肩膀：心心，对不起。你今天心情不好是不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再你心情不好的时候跟你大声说话。来亲下，不生气了哈，来，笑一下。
滚，我一脚把他踹出去，看他疼的在那不敢动，气也消了大半。
好了，不生气了，心心。
你天天不去上班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看见你就烦。
好，我明天就去上班。好了好了，不要对我动粗了哦，来，躺好。我有礼物送你的。说着，打开保险柜，拿出来三个盒子，估计是想拿什么首饰收买我，我不稀罕。他把两个大盒子放在床头柜上，拿出那个小的，单膝跪在我旁边，打开盒子：关心，你愿意做莫立升的妻子吗？
看着他像电视里面一样，觉得有点滑稽：不是早就结婚了吗？我手上戴的有戒指啊。
那不一样。我们在宁波的时候有次我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你哗啦说了一大堆，这一套首饰是我按照你的描述定做的。那天从美国回来，一大早就去取这套东西，还去他们的门店买对戒，回来就发生那样的事，真是把我从天堂打到地狱了。
我应该早点告诉你。
恩，知道反省就好。来，我给你带上。
好。这些都是钻石吗？戒指上这个还挺大颗，是不是很贵啊？呀，这项链上这么多碎钻，好闪，哇，这还有五颗大的。手链上也有钻石啊？我戴上肯定不敢出门，感觉会被抢劫。立升，这得多少钱啊？
也还行。
立升，我就戴着戒指就好了。它比较小，不那么惹眼。而且你知道吗？以后要是出门在外，身上的钱不够用了我就可以把这个当了，它还能帮助我回家呢。
我第一次听说戒指有这样的用途，老婆真是天才。好的，希望这个戒指永远都能帮助你找到回家的路。而且你这套首饰里的每一颗主钻都有自己的编号，只要你能回到家里来，我都能帮你赎回来。
真的吗？
恩。
项链，耳坠和手链还放回去吧，我就戴这一个。
好，老婆，戴上了你就是莫立升的妻子了，以后不许随便说离婚知道吗？
哦。我有点羞愧的点点头。然后我就躺在莫立升怀里呼呼大睡了。晚上家里只有齐阿姨和小朱带着莫立平的孩子。莫立升说：要不我们出去吃吧，你想吃什么？
阿姨，你们一起去吧？
我不去了，我们就在家里吃。
莫立升带我去了一个比较老的小区，与武林广场相比，这里安静多了，饭菜味道反而更好。吃完饭，我的肚皮更大了，宝宝已经三十三周了，双胞胎比单胞胎更加难受，所以平时家里人看我那么辛苦都让着我，我也习以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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