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只要你活着,怎么样都行
去机场的路上，我一路的怀念和不舍。可是，如果我远远的离开了莫立升，不再跟他吵架，不再跟他争抢孩子的抚养权，不再出现在他面前，也许莫立升就不会荒废他的生意，不会赔钱给客户，不会把自己变成一个穷光蛋。现在，我卖掉了润城的房子，爸爸卖掉了自己的饺子馆，我也把莫立升当初给我的那串钻石项链也放在典当行里，又向张君借了五十万，总算凑够了500万。早上，我把钱送到大商汇的店里，让小王先把钱赔给客户再告诉莫立升。生意还得做，钱还得赚，日子还得过。昆明没有了关心，依然是昆明。莫立升离开了关心的生活环境会过得更好。只是我的爸妈和孩子们，我爱你们对不起你们。等我赚了钱，一定办一张航空公司的超级VIP卡，只要莫立升不在家我就飞回来看孩子们，等我在国外安定下来了，就把爸妈接过去，然后还钱给张君，再攒钱赎回我的钻石项链……
陈曦在前面开车，莫宁坐在副驾驶的位子，张君坐在我身边。我回过神来，看到莫宁回过头来正在看我。
怎么了，莫宁？
我哥打了电话，要不要接？
不用接了。
我妈的，我姐的，还有你爸你妈的也不接吗？
不要接了。再过一个小时，我上了飞机，你们再接。
也许，有别的事呢？陈曦说。
你们有别的事，等我到了机场你们就回去办吧。
店里出事不能怪你，我哥找你吵架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你这次凑了那么多钱帮他，估计以后他再也不跟你吵了。
我笑了笑，没再说话。
到了机场，我一分钟都没有停留去换登机牌，然后准备登机。所有的事，我做的干净利索，一直没有回头，也没有犹豫。我相信，我去了国外，所有人都会过的更好。
在我拎着箱子进安检的时候，陈曦的大手一把把我抓了回来：关心，你接完这个电话再走。不是你爸妈，也不是他爸妈，也不是立升和孩子们，是小王。
接啊！！！！莫立宁带着哭腔。
你接一下会死吗？张君恶狠狠的说了一句。
我拿起电话，喂。
老板娘，早上我把钱汇给客户后回到办公室，给老板汇报了一下。老板听了之后就吐血了。
吐血是什么意思。
老板已经做了一个手术。刚醒过来，医生说晚上还要做一个手术。
莫立升会不会死啊？
医生说，手术有一定的风险，
我收了电话，无比镇静的抢走陈曦的车钥匙，拎着行李，快速的返回停车场。张君和莫立宁走路忒慢了，我发动车子的时候，只有陈曦钻进了车里。我沿着指示牌，出了停车场，上了机场高速，油门基本上都踩到底了，依然感觉不到车速。到了两面寺收费站，停车、缴费，一直开到人民路。赶上下班高峰，我把车停下来，一路跑到延安医院，等电梯的人太多，我直接走楼梯上了六楼。莫立升被两个护士推到了手术室门口，我跑过去，看到莫立升还活着，突然感觉天底下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事儿了。
莫立升。我推开护士。
你干嘛呢？病人要做手术。
莫立升，你快点出来，我在门口等你。我有比死更重要的事儿要告诉你，你千万别死啊。
莫立升刚刚看见我还有点发愣，现在突然笑了：好。
然后，他就被推进手术室了。我就站在最靠近手术室门口的地方，正对手术室的门，莫立升一出来就能看见我了。
我身后，全家人都在等莫立升。我知道我妈一定会骂我，我前婆婆一定恨我，全家人一定想弄死我。弄死就弄死我吧，只要莫立升活着，怎么着都行。
我听到陈曦气喘吁吁的走过来，我前婆婆问：怎么了，陈曦，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宁宁呢？
这个疯子，她接了电话，把莫宁丢机场了。这个疯子开的车，一路上，我跟她讲话，她一个字都不听，什么都敢撞。你们去看看车。疯子，无照驾驶的疯子。
听了半天，突然意识到，陈曦好像在说我是疯子。
我妈立刻冲上来，抓着我问：关心，你开车？
这时，莫立宁和张君跑过来。张君一把拉过我：你自己想死，干嘛拉别人？
我一下子意识到，我刚刚开车了，我这个交了两次学车费都不敢练车的人居然开车了。而且从昆明长水机场一直开到人民路。他们是被我吓着了吧。
我妈也跟着骂了我几句，还好，大家都没事，不然我就是罪孽深重了。不过，我虽然没有练过车，交通规则我是背过的，撞了几下而已。
可能因为大家都关心莫立升，也没太追究我。我后来才知道，陈曦报废了一辆凯美瑞还扣了12分，吊销驾照。
莫立升在手术室里呆了两个小时，出来的时候昏睡着，还挂了氧气瓶。莫立平和主刀医生一起从手术室里出来，摘下口罩，说：别担心了，没事了，手术室成功的。大家都长舒了一口气，我也好开心。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醒来的时候应该是清晨，街上还不算太吵，偶尔能听到小鸟儿的叫声。莫立升坐在轮椅上，手上还打着点滴，看到我醒来，咧了一下没有血色的嘴唇。
醒了？
恩。我突然意识到。莫立升昨晚做手术。腾地一下做起来：莫立升，你刚做完手术！！！
没事，我醒了，找不到你。他们说你可能是犯了神经病，
我想从床上跳下来，发现自己没有力气。然后，就对立升说：莫立升，你赶快回去休息吧！
他笑了笑：没事，我昨晚九点多就醒了，中间断断续续睡了差不多六小时。睡不着的时候立宁和陈曦就给我讲了你的光辉事迹。你想不想听？
不想。
据说你敢开车了，当时我觉得关心终于遇到高人，打开任督二脉了。不过，听陈曦讲的场景，还挺恐怖的。据说你无数次闯红灯，撞车，超速，居然警察说到最后没拍到你照片，最后还把车扔在人民路正中央就跳下来了。
有吗？我觉得我速度还行。开车感觉不到速度的。也不知道你们以前怎么开的。
那也不看表？
我只顾看路况了，就这样还老撞东撞西的。背那么多交规条款，用的时候，都想不起来。
呵呵，老婆，你怎么那么笨哪，不过勇气可嘉。莫立升好开心的样子，也不知道他乐什么。
立升，笑够了吗？笑够了就回去休息吧。估计这事儿够你取笑我一阵的。
不是，我是觉得你还蛮紧张我的，这让我很开心。
哪有。我没紧张你。我很镇静的，一点也没有担心，也没哭，也没紧张。我只是听说你生病了，回来看一眼而已。
哦。莫立升扯了一下嘴角。然后说：陈曦被交警带走了，你惹的祸。这次陈曦那辆凯美瑞肯定报废了，要罚款，吊销驾照，还可能被拘留15天。这些交规都背过吧？
哦。我又害了陈曦，唉……
你会去自首吗？
我点点头。
莫立升笑了：我知道你会去自首。出来后，你就是个有过前科的、二婚的、带拖油瓶的老女人了，到时候估计更没人要你了。
没人要就没人要呗。别告诉孩子们，免得他们心理有阴影。对了，告诉陈曦他们，他的凯美瑞等我过两年挣了钱再还。你去休息吧，我等一下去自首。
现在还早，你到那边警察叔叔都不得安宁。再陪我聊会儿呗。
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厚颜无耻啊？
我一直都厚颜无耻。我发现以前你真不了解我，我那么多品质都是离婚后你才发现的吧？比如蛮不讲理，胡搅蛮缠，嘴巴恶毒，脾气暴躁，心狠手辣，还有厚颜无耻？我们做夫妻的那一年你发现了我什么品质吗？
我们结婚的那一年……想到那一年，我突然觉得那一年我发现的全是莫立升的好，为了我这个大肚子婆娘半夜起来学做饭，耐心的研究微辣和微微辣的区别，在我胖的自己不忍心照镜子的时候陪我聊天安慰我，伺候我月子，忍耐我产后一切抑郁发疯……。那个时候莫立升超级好，一点也没有伪装的样子，虽然这两年我们吵架甚至打架，但是一想到他当初对我那么好，我就立刻不恨他了。还有眼前的莫立升，虽然嘴巴很坏，但是我看他总是心疼。他本来是个挺好的青年，也有能力挣钱养家，长的也不算丑，家庭也不算差，偏偏碰到我，生活过的一团糟。现在又大病一场，真是被我害的够惨的。
莫立升。
嗯。
你去休息会儿吧？
你不是说等我手术出来有比死更重要的事儿跟我说吗？
好好休息，好好把身体养好再说。
什么事还需要养好身体？不会是那……啥……吧？
这个贱人莫立升，真是欠揍。
莫立升，滚。
你态度好点我就滚。
莫立升，乖，回去休息吧。
这还差不多。对了，我等你从拘留所里出来哈，别有心理压力，你只是无照驾驶，还因为你亲爱的老公病了……你着急而已……
滚
赶走莫立升，我挣扎着起来。腿很痛，估计昨天穿高跟鞋跑了将近五公里的缘故吧。穿了医院里的拖鞋，我就出了门。还好医院距离交警队很近，我很快就走到了。我进去的时候，正好小王陪陈曦夫妇出来。莫立宁先看见我：嫂子，你怎么来了？
我来自首啊？我背过交规的，像我这样，应该拘留的。
小王和陈曦居然笑了。莫立宁很无语的说：好了，要是拘留你谁伺候我哥啊。再说了，也没那么严重。
那已经解决了？
是啊，老板娘，现在只是经济损失。陈先生损失了一辆车，吊销驾照，交了罚款。这个你们私底下解决就行了。小王说完，伸手招了一两出租车。那再见哈，我先回店里了。
好。我刚刚回答完，莫立宁就把我拉到马路边，冲我大喊：疯子疯子疯子……她发泄完了，突然抱着我大哭：嫂子，你吓死我了。
陈曦走过来，说：你们俩，好了，这事算过去了。立升还在医院呢，你们就别瞎胡闹了。
然后，我们三个一起走回医院，莫立升见我身上穿正装，脚上穿医院的拖鞋，大概很无语，笑了笑。接着抬头问陈曦：小王找到他们了吧，没事儿了？
嗯，没事儿了。刚刚关心还去自首呢，被我们拉回来了。
她不是担心你会坐牢吗？我拉还拉不住呢。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计较这个，人家还不是紧张你才闯祸的吗？
这个什么时候都得计较。莫立升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又对我严肃的说：你这在古代，要进猪笼的，因为你不守妇道，去担心别人的老公。
我点点头。
莫立宁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这么说她，她居然没跟你吵起来。
莫立升也觉得这次挑战没有成功，挺没劲的说：人家不是昨晚犯了神经病，昏倒了。还没恢复元气呢吧？
我没有再继续和他们贫嘴，看到医生和护士查房就过去帮忙。忙完了问护士一些莫立升的情况，知道他是胃穿孔才导致的出血。昨天做了两个手术，一个是胃的，一个是大肠的。都是长年累月生活不规律导致的疾病，当然，病人情绪也会影响病情。护理要点是两天内不能进食，一百天内进流食，保持心情愉快，多晒晒太阳，避免感冒等等。问完了回到病房，莫立升已经换了另一只手打点滴。看见我进来：和护士聊什么呢？
没什么，别玩电脑了。躺会儿吧！说完，我拿开他左手里的平板。
那你躺那边，我们聊聊天呗。他指着一边的陪护椅说。
不用，我坐着就行。我说
躺会儿吧，昨天忙着凑钱，出国，又开车回来，还顺便练了万米长跑。据说你心脏都不答应了，所以你才休克了。
哪儿有那么夸张。我没事。
没事也躺会儿吧。他说的好坚持，我就答应了，躺在陪护椅上，是挺舒服的，但是想跟他聊天，还得抬头仰望着。
莫立升，你以后得注意了。别只顾着生意什么的，要按时吃饭。
嗯，这语气真像我妈，我不爱听。
爱听不听。反正你想跟你的真爱周洁在一起长长久久的话，首先你得能过的长，然后身体好生活才能保证质量，还有孩子们，还有也是最重要的是你爱周洁，总得把自己照顾好了才能更好照顾你爱的人吧？
嗯，知道了。
哦，对了，你做手术周洁知道吗？她要是来看你你会不会很开心。
你怎么那么幼稚，我这么狼狈怎么能让我的女神看见呢？
你这么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乐意不行吗？
行行行。
你今天怎么老让着我？
莫立升，只要你活着，怎么着都行。以后你要是再讨厌我恨我，怎么骂我怎么打我我都不跟你吵了，我再也不跟你闹了，还有，我再也不打你了。
莫立升被我说的一愣一愣的，可能我好久都没真的这么真诚过了，自己也挺感动的。
过了好一会儿，莫立升才回过神，仿佛刚刚惊吓到他了。看到我在看他，笑笑说：我会好好儿的，放心吧！
好。我们俩两年来第一次相处这么久还这么愉快，不像之前，动不动就掐起来。两个人在一起，好多时候都会等对方服软，其实只要有一个人认识到退一步就好了。就比如现在的我和莫立升，忘记了前不久还大打出手，各不相让的仇恨，在彼此面前好好的。可能以前太看中眼前的局面，忘记了最根本的东西吧。现在的我，只要莫立升活着，我的孩子们有爸爸，我的前公公婆婆有儿子，我就知足了，其他的，我不计较。
不知不觉，我睡着了。真羞愧，说好了照顾莫立升的，居然在人家病房里睡到天黑，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东西。我醒来看到身上盖着毛毯，莫立升还在玩平板。他可能感觉到了我在动，问：醒了？真够能睡的哈！九个小时！现在都新闻联播了。
不好意思。你怎么不休息会儿？
咱妈他们来来回回的，我怕吵到你。还有医生护士他们，也老进来。我就醒着提醒他们一下。
哦，那你现在睡吧！我睡好了。
那去洗下手，吃点东西吧！我给你定了外卖，花椒鸡，还有你爱吃的海鲜粥。五点多就送到了，快吃吧。
哦，那我吃你不会馋吧？
呵呵，我打点滴里面有营养。等我好了，你做饭给我吃好不好？
好，你想吃什么？
小馄饨，韭菜鸡蛋，清炒油麦菜，黄焖鸡，排骨汤，宫保鸡丁，烧茄子，鲫鱼汤，鳝鱼汤……
好，我给你做饭。不过，医生说你要吃一段时间流食。
哦，你早上问的？
嗯。
这么关心我？
也不是。
对了，你昨天送去店里的五百万，哪儿来的？
你快睡吧！
莫立升点点头，放下平板，躺好。说：快吃吧，时间长了就不好吃了。
嗯。
我吃完饭收拾完，发现莫立升已经睡着了。刚刚做完手术，一定很累的。我悄悄的在陪护椅上躺下，看着我身边的这个男人，平时挺坚强的，一场病就打垮了。生命很脆弱的，要好好珍惜。
夜里莫立升醒了两次，一次口干要漱口，一次去洗手间。我就这样默默的陪着他，看起来像平常的夫妻。可是我们早已经离婚，可能因为孩子小还可能因为彼此的家长很团结，所以我们虽然不是好朋友，却也抵得上偶尔来往的亲戚了。是啊，可能已经是亲人了。谁不希望自己的亲人都好好的啊？
莫立升再次醒来已经早上七点多，他一副睡饱的样子。
醒了？洗洗吧？等下医生查完房又要开始挂水了。
好。
然后，我给他挤牙膏，递毛巾……时光依稀回到我刚生完孩子住院那会儿。
从洗手间出来，发现两个妈妈已经来了。他妈妈给他带了换洗的衣服，我妈妈带了很多用的，什么水果刀，按摩器，散热架之类的。看见我，我亲妈说：你去把床单换了，昨天立升做完手术，出了很多虚汗。还有，你昨天，真没出息，blurblur……
我亲娘就这样，自从我和莫立升离婚，就仇恨上我了。倒是莫立升的妈妈，对我还像以前那样。看我妈没完没了的损我，赶紧拦着：好了好了，心心从前天到现在还没正经吃过一顿饭睡过一个囫囵觉呢。赶紧回去睡会儿，妈在这待着。你回去休息下，吃点东西，晚上来换妈哈。
得了婆婆的令箭，我立刻回去了，主要是不想和我亲妈在那吵吵。
回到家，我爸立刻就去热菜。昨晚我妈做的红烧茄子和油焖大虾都没动，估计留给我的。亲妈还是更疼我点。洗完澡狼吞虎咽了一番就去睡了。下午三点，换一身运动服就打的去医院了。莫立升睡着，他妈在旁边看着点滴。我让她回去自己就坐在陪护椅上打开电脑看邮件。我这次爽约给张君带来不少损失，她亲自跑到法国去处理我遗留的烂摊子。不管了，莫立升没事就好。钱以后再赚。
回完所有邮件，窗外天都黑了。莫立升还在睡。突然觉得有种幸福的感觉：没有地震，没有战争，没有恐怖袭击，还有就是我想看到你平安，然后就真真的看到你睡在我面前，平平安安的。
傻乐什么呢？
醒了？
嗯。
医生说你可以喝水了，给。
哦。真好喝。以前都不觉得开水好喝。
那以后把酒戒了，改喝白开水吧？
好，听你的。
这么乖顺的莫立升我还是第一次见。我说道。他抬头冲我笑笑。然后，打开自己的平板看邮件，看着看着，眼光又仇恨上我了。
怎么了？立升？
你那五百万怎么来的？你自己告诉我还是我告诉你我叫人查的结果？
都过去了还提它干嘛？店里的事儿不是过去了吗？
你卖房子卖车卖饭馆会导致爸妈以后都没地方去的。
老家还有一套房子。
你跟张君借了五十万打算怎么还？
继续为她公司卖命啊！
你当了我给你的结婚礼物呢？
……这家伙不会突然想起来要收回他的礼物吧？
都当了吗？
没有，手链和戒指没有当。
……他没说话，似乎等着我继续解释。我不想跟他吵架，所以先认错。
莫立升，离婚的时候你说戒指项链和手链让我扔掉，我没扔而已。而且，我真不知道它们那么值钱，一个项链就当了三百多万。对不起，我以后会想办法把它赎回来还给你的。你要不相信我，我先把手链和戒指还你，好不好？你别生气。我错了。
我这态度真的蛮诚恳的，莫立升见我可怜巴巴的认错，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戒指和手链他也没有要回去，说是等我赎回项链一起还给他。但是，我看的出来，莫立升很不高兴，可能是因为他不相信我能挣三百多万吧！
我一定将功赎罪，不再气他了。我心里暗暗保证。
接下来的日子，莫立升可以吃流食了，我基本上每天都在研究各种汤，羹，粥的做法。莫立升也很给面子，每次都吃的很开心。三个月过得也算是快的不得了。
他出院那天，祁阿姨把孩子们带到昆明，一家大大小小12口人，在我润城那个不到七十平方的房子里住了一周。据莫立宁说立升在昆明还有地方住，可是莫立升就是犯贱，非要在我这个已经卖掉的房子里住着。我妈倒是欢迎的很，她喜欢张罗喜欢热闹。一个人每天张罗着莫立升要吃的汤陈曦要吃的火腿莫立平要吃的稀豆粉莫立宁要吃的豌豆糕还有孩子们的汤汤水水
一家十几口人晚上睡觉都得打地铺。还好今年是暖春。莫立升最无聊，一个人霸占三人位的沙发，我只能睡贵妃椅。莫立平和罗伟晚上住酒店。莫立宁和陈曦睡阳台。我爸妈带卿卿睡大卧室，莫爸妈带晶晶睡小卧室。祁阿姨就在客厅走廊里打地铺。持续了一星期，我就开始想办法把他们赶走，不然这房子新主人知道了不得疯啊！
莫立升一直没去店里，还美其名曰要留下观察观察，看看我这个败家玩意儿有没有把家败干净。估计陶瓷店和实木地板店就依靠小王他们几个了。我也没有多问。
倒是我自己的工作丢了。那天莫立升他们准备回杭州，我爸妈一合计，反正这边也被我败干净了，干脆一起去杭州待一阵。然后直接回江苏。我留下来办房屋交接还有准备开始工作。
张君来的很突然，估计一下飞机就奔来了，开门见山：你不用回去工作了，你这次给公司造成的损失还有你给我借的那笔钱，你日后记得还。我已经请人替代了你的工作。
我有点傻愣。
莫立升说：张君，你这也忒过河拆桥了吧？
张君：我原本以为关心和我统一战线，都是被你抛弃的怨妇。看来不是，你们一家要大团圆跟我没关系，我公司的损失那可是明码标价的。
然后，我办公室里的一堆物品被陶秘书放在了门口。
我有点懵，我还背一身债务呢，居然失业了。
我妈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等大家提着行李走出去了，莫立升说：诶，其实我是可以包养你的哈！
我翻了个白眼，没理他，一心想着把这一大家子赶走，一个人好好理理我的生活。
我妈在上飞机前试图跟我聊聊，我看她有这个意向，就打算跟他们说拜拜。我爸拉住我：心心，你和立升还别扭着呢？你这心眼儿也忒不像我和你妈生的了。
爸爸，看好你外孙，拜拜哈。
关心，我只跟你说一句，百年修的同船渡，千年修的共枕眠。莫立升肯定是你修了上亿年的产物。
听听我妈这话，多能代表一个中学语文老师的水平。我嗤之以鼻。
妈，就算有千亿年道行，有这俩孩子我也知足了。我不会再去祸害莫立升了。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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