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昆明的最后一个夏天
我妈在上飞机前试图跟我聊聊，我看她有这个意向，就打算跟他们说拜拜。我爸拉住我：心心，你和立升还别扭着呢？你这心眼儿也忒不像我和你妈生的了。
爸爸，看好你外孙，拜拜哈。
关心，我只跟你说一句，百年修的同船渡，千年修的共枕眠。莫立升肯定是你修了上亿年的产物。
听听我妈这话，多能代表一个中学语文老师的水平。我嗤之以鼻。
妈，就算有千亿年道行，有这俩孩子我也知足了。我不会再去祸害莫立升了。拜拜。
送走我爸妈和莫立升，于姐给我一串钥匙。我灿烂一笑：阿姨，你真了解我，知道我马上要无家可归了。
不是我知道你无家可归，是立升知道你一定会卖掉润城的房子帮他，所以，他理想小镇的那套跃层的房子没卖。你爸妈也把饺子馆转让了，你全家都傻，立升比我清楚。于姐一边开车一边说。我瞬间觉得商人真可怕，我以为莫立升要变穷光蛋了，付不起赔偿金要坐牢的，没想到他竟然还留一手，理想小镇的跃层有多大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肯定不便宜。不过，现在我的儿子女儿，我的爸爸妈妈都和他生活在一起，他能想那么周全估计也是好事。虽然莫立升是奸商，对我爸妈和孩子都是真心的好，我能看得出来。
去理想小镇的房子吧窗户打开，楼上四个房间还有露台，楼下厨房比我原来的客厅还大。打扫起来该多麻烦啊？等我找到房子得赶紧搬走。因为生活用品很齐全，没事可做就步行去润城，理想小镇距离润城也就一站路，。我简单收拾了一下，把润城的房子钥匙给了尊园地产的小李，就搬出来了。还真有点不舍，润城不大，但是承载了我和莫立升很多的悲欢离合。当时意外怀孕，有人给我爸妈推荐半价的房源，到我爸妈偷偷买下来给我做嫁妆，到我和莫立升默默领了结婚证住进去，我和莫立升在里面没完没了的吵架，我们生了儿子和女儿，和孩子一起的点点滴滴，我和莫立升离婚后，我一个人跑回来和爸妈住，莫立升动手术后赖在客厅不走，莫立升变成穷光蛋差点坐牢，现在，莫立升终于走了，我也清净了。不知道为什么，居然眼泪哗哗的。看看，我这么铁石心肠的人居然流眼泪，估计是时间很长，我在感叹岁月无情催人老吧。
我亲爹亲妈见了自己亲外孙亲外孙女，我这个亲生的女儿就变得可有可无了。他们去了杭州谁也不跟我打电话，倒是我女儿每天晚上会要求莫宁打电话给我。大概他们回去两周后的一个周六，莫宁把孩子哄睡了给我打电话：嫂子，你忙吗？我想跟你聊聊天。
切，莫立宁，我都不打算抢走你老公了，为什么还要提醒我的身份，给我划清界限叫我嫂子啊？我嘴巴一向恶毒，当年，莫立宁脆生生的喊我嫂子，我不觉得别扭。我知道他是防着我，担心我怎么着陈曦。这么多年过去了，说实话，我都觉得陈曦真的是我小时候一个好玩的笑话了。现在觉得别扭，可能是因为莫立升吧。我不想让莫立升知道他妹妹还一直喊我嫂子。
我是真心的喊你嫂子的，你给我哥生了这么俩宝贝。就算在古代三妻四妾的时候，你也算地位比较高的姨太太。莫宁和我贫，我很火大。混了这么久，也就姨太太。
我苦笑：是啊，人家是有真爱的，我能混上个姨太太在古代都得烧高香了，不过，就是姨太太，我也是下堂的。呵呵，不说这个了，你想跟我聊什么？不要妄想我的孩子们啊，就算我和莫立升离婚了，他们也是我的娃儿，我只要还活着，就不允许别人打他俩主意。
去去去，才不是呢。我哥都说了，没有妈还有爸呢！更何况爸妈都在，只是暂时不要他们了。现在孩子已经不到处寻找安全感了。再说了，你妈天天在我家住着，守着俩孩子。我们都不敢靠近。
哈哈，还是我亲娘威武，替我守着我的娃儿。我心里偷着乐。
嫂子，我跟你说正事。莫立宁顿了一下接着说，咱妈和你妈说要去昆明避暑，带着你的俩孩子和大姐家的罗马，俩爸爸也跟着去，就住理想小镇。俩爸爸到一起我不担心，关键是咱妈一不忙生意，肯定会在家里收拾人。你妈也不是省油的灯，喂，你能想象吗？嫂子。
莫立宁真的太善良了，这么大的噩耗能够告诉我，也算是真心待我。这俩妈妈绝对不输给世界上任何一对能掐架的亲家母。我是逃跑呢还是逃跑呢？可是，我又想见我的孩子们，以前可以趁莫立升来昆明的时候我溜回杭州看孩子，可是，现在杭州变成了莫立升的长居住地点了，我都两星期没见我的宝贝了。思前想后，还是俩孩子的诱惑比俩妈妈的可怕更强大。电话挂了，我却忘了问他们几号来，然后给我爸妈打电话他们不接，我又不敢跟莫立升打，只好去骚扰莫立平：姐，我听说吗和孩子们要来昆明……
是啊，明天一早的飞机。
啊？
我的亲妈和我的前婆婆就是这么一类人，如果可以选择我要变成恶婆婆恶媳妇去好好虐待他们。我挂断电话，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打的到家乐福把冰箱塞满，然后打扫厨房，打扫客厅和各个房间，楼上楼下二百多平方，打扫完天就亮了，如果搁着是以前，我肯定一路哀嚎着去见周公了，可是我的孩子们要来了，而且是整整一个暑假啊。我洗了个澡，换了运动鞋，跑步去嘉华蛋糕店买了鲜花饼、茴香饼、水果蛋糕、彩色元宵、红豆沙冰、白吐司和全麦面包，又去零食店买了各种零食，最后还买了做稀豆粉的豌豆面。把这些东西运回家我差不多快要牺牲了，躺在沙发上喝杯水，又立刻跳起来准备小米粥、南瓜饼、紫薯圆子……
早点准备好，差五分钟八点。我又洗了个澡，想要好好打扮一下，因为我儿子喜欢美女，我女儿也喜欢漂亮干净爱笑的妈妈，我一定得努力最起码得及格。我刚刷完睫毛，门就开了，莫立升进来。小心翼翼的护着俩个妈妈，因为她们俩手里分别抱着我的儿子女儿，俩小人还睡得跟小猪一样，俩爸爸跟在后面拎着行李。
俩妈妈当我是空气一样，抱着孩子直接上楼。俩爸爸倒是很给面子，直接去洗手，准备吃我做的早餐，我垂涎孩子们已久，所以给莫立升说：你招呼爸爸们，我去看孩子。我蹑手蹑脚的走到我妈房间，她拍着我儿子，斜躺在床头，有点疲惫的样子。我谄媚的笑笑：妈。辛苦你了。
我妈好像心里有很大的火，但是看在孩子面上声音压低了一些：关心，你离我亲外孙远点啊？你婆婆天天虎视眈眈的，现在都不让我抱晶晶了。
呵呵，妈，你是不是一到杭州就霸占卿卿，不让人家抱来着。
我不是怕吗？他们上次一声不吭就直接把俩孩子从昆明偷跑了，我这叫吃一堑长一智。
好了，妈妈，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啊。趁卿卿还没醒，你去吃点儿早饭吧。老妈刚走，我就抱起儿子，亲了几下，小家伙就翻身背对着我了。估计是怪我好久没去看他们吧，等了他一会儿，还没醒，我就给他盖好被子，去婆婆房间看晶晶。我一进屋吓一跳，我三岁的女儿的睡姿可怕啊，一只脚放在奶奶脸上，另外一只脚蹬着奶奶的肚子。我走过来，走在她们旁边：妈，你去吃点儿东西。等会儿好好休息下好不好？
行，心心，妈妈有事儿跟你说，你先来坐下。
什么事儿啊？其实我知道，肯定是我亲妈给她这个铁娘子造成困扰了。
你妈妈一到杭州就不让我抱卿卿，你说，那是咱家，卿卿是我亲孙子，她那样是不是不合适？有好几次，我都准备打110了，立升说他会处理好？你说，就他能处理好吗？他自己的事儿都处理不好？
妈妈，我错了。都怪我，我当初以为立升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才让爸妈卖了润城的房子和混沌馆，要不然，她肯定不会去杭州作威作福了。妈妈，你放心，我保证能处理好，您先消消气。
还好，你生了俩。否则，我一个都抱不到。好不容易轰走了婆婆，我的晶晶宝贝就对我灿烂的笑。我抱起她走回儿子睡的房间，重新躺回床上，享受着左边儿子，右边女儿的天伦之乐。女儿很乖，只奥弟弟在睡觉，乖乖的趴在我臂弯里盯着我。
九点半，儿子女儿都醒来，我带着他们去南亚风情园玩儿，两个妈妈去补觉，莫立升给我们当司机。孩子们都比较粘我，我也肆无忌惮的宠着他们，莫立升虽然很无语，但敌不过我们仨，只好作罢，最后和我们一起疯。吃了午饭，我们一起去大观楼公园。看长联吹吹滇池的风。瞬间让我爱上夏天的昆明，凉爽中还有点温暖。
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孩子们一左一右的睡到在我怀里。莫立升的车开的很慢，我坐在后排，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以前，心里多少是恨他的吧，见了啊忍不住损他。自从那天在机场以为他要死了，突然好多事情都想明白了。是我害了莫立升在先，我当初利用他接近莫宁和陈曦，利用他想给莫宁和陈曦生孩子，利用他照顾我和我的家人，像我这种恶毒无耻坏到极致的人该受到很大的惩罚的。现在的我，孤独一个人，没有工作没有家什么都没有，估计就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如果莫立升和周洁再次一起出现在我面前的话，我一定好好的告诉他们，我希望他们幸福。莫立升那么好的人，应该拥有世界上最大的幸福。只要莫立升活着，无论他有多幸福，我都不会嫉妒他，我一定好好祝福他们。
想什么呢？莫立升估计注意到我在走神。
没有，呵呵。你怎么样啊？这边的事儿没影响你们杭州那边的生意吧？
还好。现在生意都不好做。怎么，关心我啊？
没有，我是比较关注我孩子的财产，呵呵。我大大咧咧的开玩笑，莫立升却没有笑。我在想要不要问问他过得好不好。心里又觉得，他过得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啊？都是我害了他，我欠他的，就算要了我的命也还不清了。
你最近忙什么？也不出去工作也不回家也不给我们打电话。他没有表情，就那么淡淡的问我。
我……我……减……减肥啊，我这不是都三年了吗？忙挣钱忙吵架各种忙，你看我现在还一百三十多斤呢？我在大街上估计都有孩子喊我奶奶了。我每天跑步然后不吃晚饭然后每天给自己做各种思想斗争。对啊，各种思想斗争。我这前半生都用来作恶了，现在也没有什么好下场，可是我还是想给孩子们做个好榜样，我要积极向上，好好生活嘛，这不是。
你们看到了吧。我在莫立升面前，永远都那么伶牙俐齿口若悬河。当然，我也会回避我为什么不回家？我有家吗？我没有家，我像一个孤魂野鬼一样，我哪儿有家。我给你们打电话你们谁有空给我说话，你们都有自己的真爱自己的家人我有什么？我打电话说什么？我打个电话就会变成打扰了，如果你和你的真爱结婚了，我这打电话就是犯罪破坏别人家庭了。当然这些话我不会说出来的。
每天跑步啊？能跑多远啊？莫立升笑了。
我差不多连走带跑，每天从前新路到滇池路，有时候能跑到海埂大坝，然后再跑回来。我老老实实的回答。
要多久啊？
没记过。差不多早上睡到自然醒，起来吃点东西就出去，跑完这一圈天也就黑了。说完我发现我这两周过得好任性好惬意好浪费时间又好凄凉好孤独。
我想也是，这一段路，开车都要四十分钟。明天我陪你跑，好不好？妈妈们说明天带孩子去世博园，我估计你也没兴趣，对吧？莫立升问我，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不知道为什么，我害怕跟莫立升单独相处，可能我心里比较愧疚吧。
我昨天听到你跟我姐打电话了，她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你怎么挂了？莫立升接着说。
有吗？我没听到，我当时只顾着高兴。孩子们要来我身边，我一高兴，什么都不放心上了。呵呵呵……
莫立升叹了口气：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很多打算啊，我第一步要减肥成功，然后找一份工作，先养活自己。第二步，我要租个房子，把我爸妈从你那儿接过来，不然你爸妈也不得安宁。不知道以后为了抢孩子会不会打起来。两个孩子不能分开养，杭州那边条件好就让他们在那边读书吧，我会付一半学费和生活费。我争取找一个能够经常去杭州出差的工作，这样既可以经常看到孩子了。哦，对了，我要是经常去杭州，会不会给你带来很多困扰，你放心，我一定会跟周洁解释清楚，不会让她误会我还对你们有什么想法。如果她还不放心，我就趁你出差不在杭州的时候去杭州看孩子。以后我不会给你打电话，不会看你的微薄微信，不会住你的房子。或者，我如果结了婚，估计周洁就不会介意了。对，对我要是结婚，是最保险的。莫立升，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害你了，所有对你和你的家庭不利的事情我都不做了，我保证。我不会再干涉莫宁和陈曦，也不会去打扰你。
莫立升没有说话，估计是不信任我吧。我肯定是做错了太多事，让莫立升对我完全不信任了，不信任就不信任吧，我自己知道就行。
回到家，两个爸爸在下棋，两个妈妈在客厅有说有笑的。一看见我们回来，各自抢走自己的宝贝疙瘩，也不搭理我们。我看看厨房，他们早已经吃了也没给我们留饭，这是太过分了。我不吃没关系，我正减肥呢。可是，莫立升身体不好，他不吃怎么行啊。
我去厨房准备给莫立升下碗面，刚把鸡蛋和蔬菜从冰箱里拿出来，就看见他拿了我和他的风衣出来。走吧，我们出去吃。他说。
去哪儿吃？
我好久没吃飞阳铁板烧了，走吧。他一边说一边把我手里的蔬菜和鸡蛋放回冰箱。我跟着他出门，这次他没有开车。我们俩就沿着日新路一直走，路过润城的时候，莫立升的说：看来你平时体力真不是百炼的，都追不上你了。
呵呵。我一边傻笑，一边放慢了脚步。是啊，我怎么忘了这个是大病初愈的人。
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到南亚风情园。莫立升点了很多吃的，以前们每次我要吃飞扬铁板烧，他都不让我吃，这次点了那么多，他一个人吃。好不公平哦。我坐在旁边心里恶狠狠的骂他。他可能知道我在骂他，把包浆豆腐地给我一块：吃吧？
我不吃，我减肥。
吃完再减。
不行，我已经坚持了十五天了，不能破解。
我刚刚看了美国一本著名的健康杂志说：不吃晚饭，减掉的全是肌肉，但是肥肉还会哗哗哗的涨起来。
真的？
是的，美国那些胖子都是这么涨起来的。我骗你干嘛？鱿鱼很好吃的，鱿鱼是减肥食品，吃了不长肥肉的？在莫立升的威逼利诱之下我吃了三串烤鱿鱼，三串烤小瓜，六片包浆豆腐，一盘土豆片，一盘盐水花生，一份五花肉，半份蛋包饭，一份牛舌。最后还喝了一份红豆西米露。
吃完之后后悔的要命，莫立升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既然吃了，那就消消食儿吧。说完就沿着滇池路向左直走。我很无语，但也只能跟着他走，我最近突然话不多，一直走到公园1951门口都没有说话。莫立升可能是累了，一言不发坐下来。可能为了逞强或者别的什么，我继续慢跑回理想小镇。如果是六年前，我一定会在这么好的月光下跟莫立升好好吹吹牛，亦或是三年前我怀孕那会儿好好撒撒娇，让莫立升背我回家，只是此时此刻，我和莫立升之间像隔着千山万水。有点相见不如怀念的感觉。我回到家，我妈和莫立升的妈妈在那儿看照片。俩人在那儿笑得很和谐，一点也不像水火不容的样子。我进门喊了一声：妈。
她们俩同时抬头，都答应了一下。
你们看什么呢？
周洁的婚纱照，还挺漂亮的，你要不要看看。
她看什么看啊？她那么丑。这话我亲妈说的。别人也就算了，她在那一边欣赏周洁和莫立升的婚纱照一边埋汰自己闺女。我突然很伤心，莫名其妙的伤心。
你看周洁的脸，这酒窝多好看，看相的说这脸型可旺夫了呢？你看这张……
我一边上楼一边听着这些话。是吧，周洁旺夫，漂亮，要嘛有嘛，她嫁给莫立升多好啊！这次，，我突然意识到我这次真的失去莫立升了。我躺在床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好久没哭了，哭会儿吧，哭会儿我就能睡个好觉了，哭完了我就能放下来，好好生活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是被我妈和孩子们吵醒的，我听见莫立升带着孩子们出去，以为所有人都出去了，打算溜出来找点吃的，接着去流浪。我打开门，发现我妈站在楼梯口，正对着我的门。
妈，你干嘛？吓我一跳。
我干嘛？我问你干嘛？昨天晚上一回来就躲房间里装死，你想干嘛？
我没干嘛，就是跑步累了，睡觉呗
那眼睛怎么睡的跟兔子似的？
还有，立升回来在门外喊你你怎么不应一声？今天早上他叫你吃早饭你为什么还要继续装死？关小心，你给我小心点，你这样对立升太过分了？
立升立升？叫的真好听，到底谁是你亲生的？
自从你跟他离婚那天他就是我亲生的了。
呵呵，怪不得看见莫立升和周洁的照片那么开心，原来你亲生的要和他的真爱在一起了，恭喜你们啊！
我妈眨了眨眼睛，笑了笑说：那当然了，我亲生的要结婚了，我当然高兴了。我告诉你，要是立升和周洁结了婚，我一定把周洁当我亲生女儿，我给他们做饭，带孩子。关心，你就等着看好吧！
凭什么？我眼泪居然不争气的流下来。妈，你为什么一直向着莫立升？
我喜欢莫立升，他人品就是好，我认了他这个女婿，你怎么着吧？
妈妈，你以前爱我是没底线的，现在都转移到莫立升哪儿了对吧？
怎么了，不可以吗？如果不是你非得和莫立升离婚我至于倒戈吗？
妈妈，当初背叛婚姻的人是莫立升。亏我那时候还良心发现，决心好好跟他过日子，要对他好，要给他生孩子，要孝顺他父母，跟他妹妹和睦相处。我脑子被驴踢了，我去他办公室送蛋糕，我看见他和周洁在接吻我还给他留面子……那是他的真爱，他有真爱还跟我结婚，他有真爱他还跟我生孩子，我是卑鄙我无耻，我利用莫立升，可是我有了孩子之后良心就一点点的回归了。可是莫立升婚内出轨，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在这个婚姻里，我才是被别人背叛的那个，我是你亲女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哭的有点歇斯底里。可能因为昨晚哭过，我还有点沙哑。
你那时候为什么没有这么跟莫立升闹一下？我亲生的妈妈居然还笑。如果我不是长得像她我都以为自己是被她垃圾桶里捡来的。
妈，我那会是要脸的好不好？人家都奔真爱去了，我闹什么？
那你今天怎么了？跟我闹？
妈，我受不了你对莫立升比对我好，就是受不了，你是我妈，我亲妈？人家有亲妈，用不着你去当亲妈！
你是不是爱上莫立升了，然后听说我们在看周洁的婚纱照。认为莫立升和周洁要结婚了，然后你彻底崩溃了，然后你就一个人把自己关屋里装死。
怎么可能？我立刻否认。
我妈不信的看着我，为了表示我不爱莫立升我立刻打起精神，大声说：妈，莫立升要是和周洁结婚，我第一个祝福。
行，死鸭子嘴硬。到时候我看你到时候看着你的老公抱着别人，你的孩子喊别人妈妈，你就死撑吧！我去带孩子们玩儿了，回来别再让我看见你这邋遢样子。
我回到房间，再也睡不着了。我太失败了。我活该。我妈都倒戈了，我孩子们也估计跟她一个派系的，我算是完了。
周洁旺夫，是我婆婆喜欢的类型。周洁漂亮温柔，肯定也能和我成为好朋友。我不旺夫，自从嫁给莫立升，他的事业甚至他家的生意都日益衰落。我天天跟莫立升吵架，他哪儿能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呢。我也不是个好妈妈，我的孩子们三岁了，我陪伴的不到两年，我妈肯定会替我守着孩子们，我的存在毫无意义。我都不知道该去哪儿，我在这儿估计只会让大家心里添堵吧？
我想好好活着，想活的好看点。这会仅仅为了我自己，好好工作好好生活。
想着想着我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做了好多梦。梦见下雪的午后，我和陈曦在教室门口看书复习的样子，梦见陈曦的眼泪，梦见莫宁对我笑，梦见蛋糕店里的莫立升，梦见老两口的甜白酒和豌豆粉，梦见抚仙湖眫的铜锅鱼，梦见石林的乳扇，梦见师宗的凤凰谷，梦见会泽的草海，梦见丽江的客栈，最后这些美好的风景都跟着莫立升走了，莫立升偷跑了我所有美好的记忆。
我在梦里莫名其妙的害怕，默默的流眼泪。我居然变得这么脆弱，估计产后抑郁症还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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