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合葬男女主
慕卿卿果真像她保证的那样，打完电话就安稳下来，不再时时刻刻琢磨自杀，医生和护士们简直对江不凡感激涕零。他们终于可以放松一下神经了。
然而咨询师知道后却惊了一跳，他自己私心里觉得江不凡乖，可却无法否认对于仇敌来说，江不凡绝对是个sss级危险人物。
慕卿卿无疑属于仇敌范畴。
看看吴明阳的下场吧，到现在都没出院呢，如果江不凡真的出手，慕卿卿只会更惨。
咨询师匆匆赶到精神病院，亲眼看见人还活着并且肢体健全，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点。施害者无论如何都不值得可怜，他就怕江不凡双手染血会陷入深渊。
又动用关系仔细查看一番病房内的监控，咬文嚼字地分析起来。
【安静地听我说吧。】
——阻止一个舌头有伤的人说话。肯定是好意。
【为什么自杀？你还不该死。】
——你‘还’不该死，可以理解为你暂时还不该死，也可以理解为你犯的错还不至于该死。意义待定。
【你原本也很善良。】
——或许是在回忆感叹，或许是安慰劝导，总之还是偏向好意。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这句倒有点像身为受害方的质问，听起来挺让人心疼的。
【你就这样死了，活着的人该怎么办？】
——劝慕卿卿想一想慕尚荣，以慕尚荣现在的状态，绝对受不了孙女去世的打击，慕卿卿只要想到这点就不应该自杀。完全好意。
【下次我会再来看你。】
——离开之前的安抚。好意。
联系后话，那句‘你还不该死’，含义应该就是还不至于死。
看来看去，江不凡好像真的只是劝了劝慕卿卿，总共六句话普通到有些敷衍。
他走后，慕卿卿只做了一件勉强算特殊的事——给顾妄打了通电话。
咨询师知道顾妄，慕卿卿的一个追求者，之前因此和江不凡有点过节，不过对方已经被赶出国外，算作了结了。
但谨慎起见，他还是去查了查，发现两人确实没有其他恩怨。
估计慕卿卿只是小女生心理吧，不想自杀了，所以打算开启一段新的感情来寻求安慰？
想想慕家确实养大了江不凡，至少在物质上没有亏待，也许他顾念这点恩情，所以不打算给慕卿卿更大的报复。
咨询师又关注了一段时间，没出现任何异常，于是彻底放下心，将这件事抛过。
随后，考虑到江不凡从来没有无故主动伤人，他的最终诊断仍是情感缺失。
＃
超智al不是什么简单玩意儿，即使再快，顾妄也用了两年半时间才完成。
在这两年半里，江不凡一直呆在中央研究院。高三结束时，张许民帮他弄到了京都大学的保送名额，按理说大学是不能跳级的，但某些时候总有特例，在大学挂名半年，张许民又让他跳过研究生，直接变成博士，只等正在研究中的al宣布问世，自然毕业。
其实到那时候，学历对于他来说怎样都不重要了，张许民也不过是怀着妈妈般的心情，什么都想给他整漂亮点。
……
al华雅完成最后一步升级，她必将令全世界为之惊叹，官宣问世的时间已经定在三个月后国庆节，所有研究员们都十分振奋，恨不得用头发换时间快进，全员地中海接受记者采访都没问题。
不过这显然不可能实现，所有参与制作的研究院们都获得了三个月带薪假，能够好好休息休息。
谁知，他们刚一觉醒来，网上忽然翻了天！
y国某研究院发布一条消息，随后不过十分钟，全球震动。
人工智能技术实现新突破，mry将超越华国华雅。
百年前世界第一个类人al华雅在华国诞生，自那时起，华国人工智能领域的每一代人都在为她倾注心血与热爱，百年来她一直位于世界顶端，是华国人最为之骄傲的。
而现在y国竟然指名道姓扬言超越华雅。
被cue了的华国网上一片沸腾。
【不是吧，y国？我以为就算超过咱们也会是e国。】
【不敢置信。】
【咱们的研究员在干什么？？？有前几代的大佬们奠基的优势竟然还比不过外国。】
【无语我全家！你们快去看y国官方的最新消息，mry的研创领头人竟然是华国人。】
【我靠，真的，一个才二十岁的高端科技人才啊，我该怎么才能表达出我极度极度的震惊和愤懑！！！刚才还在想y国能领先突破也是人家有实力，现在真特么，气得连掀八百张桌子jpg】
……
很快，华国众人都发现了带领y国技术突破超越华国的竟然是自家人，网上对顾妄的骂声铺天盖地。
而这正是顾妄计划中的一环。
在华国人愤怒到达极点的档口，y国外交人员首次就mry技术突破的事发言，得意洋洋地凡尔赛一番后就开始话里话外讽刺华国留不住人才，最后透露出一个令华国民众彻底群情激愤的消息：
两年前，mry研创领头人顾妄曾在华国某所贵族高中遭受校园暴力，被逼出走y国，并被迫承诺永不回华国。
【操！看见贵族两个字就想到了蛆，贵族高中特么就是养蛆的地方！】
【国内的校园暴力问题早就该重视了，我只想说上面的大官们，后悔吗？】
【等一个施暴者名单，我今晚不睡觉，骂死他们全家。】
【刚才不明原因骂了顾大佬，诚恳向顾大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求顾大佬回华国来吧，败类只是少数，相信国家回还您一个公道的。】
……
某个刚睡醒的研究员从床头摸过手机，眯着眼看时间，忽然瞟到通知栏。
研究员：“………”什么玩意超过华雅？！！！
他一下子瞌睡全飞，左手点开新闻，右手急急忙忙扒了扒眼角，然后一目十行浏览mry的介绍。
看完后得意地松了口气，呼，原来是超越几十年前的华雅啊。也是，他担心啥呀，徐淮这种人，哦不，这种魔鬼，是随随便便能被人超越的吗？睡觉睡觉，生物钟真可恶。
另一边。
咨询师不是al领域的专业人士，所以也不会详细去看mry的性能，他更关注舆论，当看到顾妄名字的那一刻眼皮子就一跳，大致翻了下评论，暗道要坏，赶紧给张许民打电话。
赶顾妄出国的正是江不凡，虽然真相和校园暴力无关，但现在这种情况下，恐怕无论如何都会有人朝他发泄愤怒。
咨询师不担心江不凡被网爆伤到，两年来他的情感缺失症一直没有起色，所以情绪上是不会在意别人怎么骂他的。
但行动上可就不一定了。
骂人很难被判刑，因此才更让人加担心啊，这就比如吴明阳一定更喜欢去少管所而不是医院！
电话那头，张许民听懂咨询师的意思后却并不着急，他觉得那些随便在网上骂人的人就该收拾，而且江不凡行事明明很有分寸，就算睚眦必报了点，那也是可爱的睚眦必报。
要知道一开始研究院可不是所有人都服气一个胡茬都没长的小孩来做这次华雅升级项目领头人的，即便那份资料原本属于江不凡，但利益当前，总有些脸厚的人想仗着资料已经到手，过河拆桥，结果他们全都偷鸡不成蚀把米。
咨询师道：“那也不能就让徐淮被骂着，他虽然不会难受，但理智上却能分辨出别人对他是善意还是恶意，如果他面对的大部分都是恶意，又怎么能让他认可善意才是对的？”
张许民一听是这样，急忙说：“我这就去申请提前公布华雅。”
……
国家公关局和外交部其实同样反应迅速，在y国发言后不到三分钟便已经对其做出了回应。
华国外交官笑容内敛却莫名霸气，只说了一句话：“不攀比是华国的传统美德，但如果有人一定要比，请做好嫉妒的准备。”
网上霎时人心振奋，激动非常。
【啊啊啊！这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对吗？咱们也技术突破了，只不过还没公布对吗？】
【霸气赛高！】
【兴奋！但是校园暴力的问题不能就此忽略吧。】
……
网民的记忆当然没有到七秒忘的程度，更何况还有一部分悲观主义者并不觉得同样是技术突破，华国一定能超过y国。
尤其是顾妄的年龄让他们不断消极发言，年轻意味着继续发光发热的时间更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对方二十岁就能做出举世瞩目的成就，这肯定不单纯是智商高，必定得在人工智能方面有着超群天赋才行。
就算华国现在依旧还是领先于y国，可是十年后，二十年后呢？历史上一个人改变一个时代的例子还挺多的。
虽然悲观，但其他人却也不得不承认这话确实有道理，不论华国有没有技术突破，损失了一个天才是不争的事实。
【希望国家能尽快处理掉搞校园暴力的人渣，给顾大佬一个交代，请顾大佬回国。】
【请顾大佬回国。】
……
对于顾妄，华国的上层领导们当然惊讶并痛惜，虽然已经有了江不凡，但谁会嫌自己国家的天才多呀。
况且校园暴力这种事对国家形象影响非常不好，相关部门已经紧急出动调查了。
不过有顾妄暗带节奏，众网友破案速度比国家机关还快，张许民的申请才刚递交，再上网看时，江不凡目前的大名徐淮已经响彻全网。
张许民虽然是信息科技界的大拿，但他是搞研究，以前上网也就看看时政新闻，很少关注这种舆论□□件，现在他才发现自己世面见得还是太少了。
每一个mry相关话题评论区里面都对江不凡骂声连篇，这是他有所预料的，他没想到是，其中许多脏话简直让人生理不适，他连在心里默读都读不下去，不知道网线背后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能发出这种文字。
砰得一下，他气得将手机扣在桌上，喘了两口又拿起来，继续拨电话，他要催一催院长，搞快点！！！
……
y国。
复杂的东西就算照着教程做也难度斐然，江不凡完成华雅和顾妄完成mry说起来都用了两年半时间，但顾妄这两年半可比江不凡充实多了。
此时此刻，顾妄的身体已经极度疲惫，本来应该立刻休息，但品读着那一条一条骂江不凡的评论，他只感觉精神焕发毫无睡意，克制自己放下手机，闭上眼睛，脑中幻想着自己搂着慕卿卿，而江不凡在他面前下跪的画面。
一年前他没能兑现承诺，还曾担心卿卿又被对方哄走。
结果是，卿卿仍然每隔几天就会打电话来催他回国，而且越往后催得越紧，这黏人表现不得不说让人十分愉悦啊。
呵，顾妄嘴角勾起一个笑，心想：到时候如果卿卿忍不住替徐淮求情的话，他也不是不可以放对方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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