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花魁大赛的魁首向来轮不到我们楼，公子兴许是不清楚，对面那家与我们常年竞争，回回都要压我们一头，楼里姑娘也是使劲浑身解数，就是敌不过。”香香面露难色，不是她不想，而是这么多年，从来就没赢过。
曲京墨：“凡事都有例外，香香姑娘那是没遇见我，我只问你，若夺下头筹，妈妈可还会为难你。”
香香：“不会……只是，此话怎讲，还请公子指教一二，若香香得偿所愿，定当做牛做马报答公子。”
香香当即跪地行了个大礼。
一个普通的头牌，可是跟整个凉月城第一花魁千差万别，届时她身价自然水涨船高，要何去何从，老鸨自然得千斟酌万思虑，不会随随便便许了人家做妾。
“做牛做马倒不至于，”曲京墨扶起香香，“你且听我安排，自会助你夺得魁首，不过事成之后，要随我去上京，我要你做我的摇钱树。”
“接不接客我绝对不强求，卖艺或卖身都随你，我只要你火，火遍整个上京。香香，你可愿意。”
香香顿了顿，细细琢磨一番，郑重答应，“我愿意随公子去上京。”
老鸨早打算卖了她，即便能留在楼里，迟早也会过气，届时无非是靠老熟客赚钱，撑不了多久。
若去了上京可就不一样。
即使成了魁首，在凉月的日子终归也比不上上京。
上京达官贵人多了去了，机遇多，风险自然也大，可她香香从来不是胆小的人。
她敢赌，也乐得改变现状，左右不会比嫁人为妾受尽屈辱更差。
曲京墨笑，“好，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替自己赎身。”
“赎身？”香香一惊，笑道：“公子能包我这一个月，难不成没有替我赎身的银钱？”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不是主仆。”曲京墨给香香斟了杯酒，笑而不语，与其碰杯。
“是了，我们是朋友，香香多谢公子。”香香明白曲京墨意思，顿时笑容更甚，珍视起这个机遇，以及曲京墨待她的真心。
曲京墨随手扔给香香把折扇，正是从沈寒羿那儿顺来的那把，“你且去跟老鸨交代清楚，然后拿着这扇子去城主府，来与本公子商量花魁大赛一事。”
如今住在城主府，有能力带她去上京的只有那位，香香自是瞬间想到沈寒羿，误以为眼前人就是，“难道公子你是——”
“嘘。”曲京墨打断她，“切莫声张。”
“香香愿意追随公子，哪怕不去花魁大赛。”一开始她单单是心动于魁首之位，在曲京墨承诺带她去上京后，便早就不在意区区一个凉月城的花魁大赛。
现在又得知对方是世子，香香更是不会怀疑对方坑骗她。
曲·骗子·京墨：“还是要去玩玩的，本公子答应了你，自然是要让你看到我的实力，免得你日后后悔。”
“你且去忙，本公子在城主府等你。”
谈完正事，曲京墨并未多留。
她走后，香香拿出毕生积蓄替自己赎了身。
老鸨看着满匣金银珠宝，不住咋舌，“想不到这些年你还真存了不少，不过你可要想清楚，嫁了人下半辈子可是吃喝不愁。若赎身后继续留在这儿，妈妈我自是不会为难，可咱们楼里从来不缺年轻漂亮的姑娘，你往后的日子啊，只怕再难比得上如今。”
“香香自是想清楚的，总归有人老珠黄的那天，与其嫁人，倒不如留在楼里与姐妹们作伴自在。”香香拨弄着满匣金银首饰，毫不留恋，一股脑儿推给老鸨。
“往后的日子，要想赚够养老的钱不难。还请妈妈全了香香这份心思。”
“也罢，如此也好。”老鸨乐滋滋收下银子，不愧是头牌，就是大手笔，这可比卖给人家做妾赚的还多。
再者，即使香香卖身契不在自己手里，往后赚了钱，也要给楼里分成，左右她是不亏。
老鸨看向香香，眼底笑意更深，“你最是妈妈的好女儿，三日后的花魁大赛好好准备，我可听说从上京来的那个世子爷，挥金如土，妈妈希望你能抓着这机会。”
香香浅浅一笑，“多谢妈妈提醒。”
另一边。
出了青楼，宋钰粘在曲京墨身边，故做娇嗔，“曲公子~怎的对香香姑娘如此上心？还要带人家去上京，嗯？”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操心。”曲京墨高傲的一抬下巴，捏捏宋钰醉的不成样的脸，“带她回去自是有用，为了你与你兄长、母亲，还有整个大祁，她会派上些用场。”
宋钰今晚喝的有些多，她醉眼朦胧，似懂非懂，“你们这些人，就是麻烦。”
两人还没来得及回去，就撞上半路劫人的沈寒羿。
他披着月色，沉着张脸，声音又凉又酸，“到哪儿野去了？还知道回来。”
曲京墨眨了眨眼，自是知道这人早什么都清清楚楚，狡辩也没有，于是借着酒劲直接往人身上贴，嘴里咕哝了一句，“宋钰拉我去逛青楼呢。”
沈寒羿眉头突突直跳，身体倒是诚实，安安稳稳接住朝他倒来的某人，咬牙切齿说：“你胆子倒是肥。”
随后又瞪了宋钰一眼，威胁她，“要还有下次，你便去太后身边呆着抄佛经去。”
说罢，也不理人，抱着曲京墨施展轻功回城主府。
太后那里最是清苦，过去呆着跟带发修行没什么两样。
宋·专业背过侠·钰：嘤~她比五皇子那傻孩子还可怜，被迫背锅也就算了，还被塞一嘴狗粮，被塞狗粮也就算了，还被威胁去吃斋念佛。
于木不知道又从哪个角落冒出来，对着宋钰恭敬行了个礼，“公主，咱们回去吧，晚了世子跟五皇子又要担心。”
她看着于木，越看越来气，扭头就走，“哼！”
于木一脸莫名其妙：我干了啥？发生了什么？怎么又又又生气？
城主府。
曲京墨仍趴在沈寒羿怀里不动。
沈寒羿一阵好笑，“敢背着我去逛青楼，还装醉？”
“少拿宋钰那丫头当挡箭牌，再有下回——”
“再有下回怎么样？”曲京墨攀住他脖子，卷起他两缕头发，软绵绵道：“沈世子，你怎么这么凶啊。”
香甜的酒气弥漫开来，没喝多人也忍不住醉了三分。
真拿她没办法，沈寒羿深呼一口气，把装醉的醉鬼安顿好，关上房门独自冷静去。
可惜沈寒羿只知道这女人去逛青楼，没想到这事还有后续。
次日一大早，就看见有个打扮妖艳无比的女人，抱着把扇子站城主府门口，声称要见这扇子的主人。
沈寒羿瞅见那把再熟悉不过的折扇，又一次眉头直跳。
还真是没完没了。
他抵了抵后牙槽，一个字一个字的询问于木，“她昨夜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她是谁，不言而喻。
于木眼观鼻鼻观心，这等送命题，他选择闭嘴不答。
“属下这就去请曲姑娘过来。”
“慢着，”沈寒羿叫住他，目光掠过香香放到于木身上，一边痛骂自己，一边压着脾气吩咐，“先把这姑娘请进去，等她睡醒再说。”
于木呵呵一笑，带人往里走。
他就说嘛，自家主子最爱口是心非，还不是什么都纵着曲姑娘。自己再气，也舍不得她委屈一点。
香香抱着扇子，浅笑嫣然，“刚才那位公子和你们世子住在一处吗？真真是风流倜傥，想来是人以类聚，与你们世子同是人中龙凤。”
“啊？”于木挠了挠头，“那就是我们世子啊，你要找的应该是曲姑娘。”
他带香香到偏房等候，嘱咐了句，“曲姑娘昨日着的男装，你认不出也难怪。”
“姑娘先稍等一会儿，我差人去叫曲姑娘来。”
等曲姑娘自己醒，都要日上三竿了，到时候误了事挨骂的还是他。
于木早摸清了几位主子习性。
这不喊过之后，曲京墨忙不迭出来见人，饭都没吃。
香香看着面前铅华未染的女子，与昨夜那位公子没有丝毫相似之处，可她一开口，香香就确认了，是她没错。
“香香啊，你可真是想死我了，”曲京墨一把扯过香香，坐在桌上，“先陪我吃个饭，待会儿聊正事。”
“姑娘……”香香欲言又止，“姑娘的神通，香香算是见识了，此番没跟错人。”
“不怪我骗你？”曲京墨笑，“我既不是男子，也不是沈世子。”
“香香信你。即便不成我也损失不了什么。”更何况，能与沈世子住在一处，还让对方牵挂的人，绝对不简单。
“待回了上京，自会与你说清我身份。”曲京墨囫囵用过饭，拿过张图纸写写画画。
“女人不坏，男人不爱。昨夜我也见了你们楼里不少姑娘，不得不说环肥燕瘦，各有风姿。”
曲京墨接着说：“像你这种是美如天仙的那类，还有温婉贤淑的，小鸟依人的，娇媚勾人的，脾气爆爱撒娇的……虽说各有各的特色，可总而言之都是听话的姑娘。”
“我要你改改风格，坏一点。不要放低姿态伺候男人，而是让男人为你臣服。”
香香不解，皱着眉头问她，“怎么个坏法？”
“见过妖精没有，又坏又美。”曲京墨扯了扯香香肩头薄纱，“这衣服太艳，昨个儿的衣服太纯，都不行。我让绣娘重做一身。”
“妆容我会亲自给你画，晚会儿再选首合适的曲子，重新给你编个舞。且记住了，身段一定要软，眼神一定要坏，心要冷一点，让男人见了就激起征服欲，你就是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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