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交心
虽然在梁清月的刻意安排之下，这一路上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追杀至少还没追到他们这一行。虽然车马他们都已经在暗点处换过了，但是人却不能再不休息了，至少明成玉不能再不休息了。那原本已经结痂了的伤口，在这一路的颠簸中，又开始浅浅的开始渗血。他夜间也睡不好，一直咳嗽个不停。明知道静养才是最好的办法，梁清月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尽力给他拍着背，让他能舒服点的躺着。
天快接近子时，他们才到达下一个暗点，梁清月才安排众人在此休整一晚，因为他摸到明成玉已经开始烧起来了，而且意识已然烧得模糊得不清醒了。明成玉烧的糊里糊涂中想制止梁清月为他停下脚程。不需要为了他停下，不需要停下，他还可以坚持。但他却毫无一分力气，只能任凭梁清月安排。客栈里的大夫看了伤，只说是一路颠簸伤口感染，明成玉身体本就不好，内伤也未愈，因此才又起了热。煎了药，看着明成玉喝下，又给他擦洗后才让他睡下。之后就开始处理密信，他既然安排让众人在此休整，就得提前着手一些其他事。
梁清月收拾好也没再折腾人重新安排住处，明成玉已经睡熟了，他索性将他往床里侧挪了挪，搂着他躺下了，他也有些疲惫。没一会两人的呼吸同步着睡熟了。
快寅时，明成玉的高烧渐渐褪去了。明成玉因为身后不熟悉的热度熨帖，渐渐清醒过来，发现梁清月搂着他就躺在他身后，应该正在熟睡。
他瞬间僵住了，一动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背后的人惊醒了。他努力忽视身后的人，想让自己尽快入眠，但因为太过紧张，更加睡不着。后背渐渐烫出一层薄汗，身上因为这番情境不自觉的又热烫起来。
梁清月一直没睡熟，迷糊着呢喃，伸手摸着明成玉的肌肤，“是又烧起来了吗？”……(晋江不许播）
梁清月清醒过来，摸到明成玉身上的薄汗，叹了口气起身。明成玉听见他起身，抓紧闭上眼装睡。
没一会，梁清月就端进来一盆温水，拧好帕子，一点点的给他擦着汗。明成玉再也绷不住了，全身僵硬，思索着该怎么自然的打破眼前的僵局。梁清月察觉了他的异样，却没拆穿……（原本是循序渐进必须的剧情，但是晋江不许播）错了，全错了。
明成玉再也忍耐不了，挣扎着……(还是不许）
梁清月停了动作，借着微弱的琉璃灯盏溢出的微光，看见那如玉的面容上的窘迫，脆弱，还有无声的拒绝。
……（不许不许）
明成玉清楚他再不做些什么，会再无任何的机会挣扎。
……（不许不许）
……（不许不许）
明成玉原本的挣扎皆不复存在，在这怜惜的吻中所感受到的爱意，让他忍不住沉沦。他不想挣扎，那些他暗藏的，压抑的，失去的，痛苦的…这无穷无尽的黑暗让他渴望无穷无尽的爱来填满，他再也不是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谪仙，那个别人眼中的璞玉怀瑾。他只是个有血有肉的凡人。
………（还是不许）
“清月…”，……（就是锁章，不许）
梁清月抬头，看进明成玉的眼底，“怀瑾，相信我…”
明成玉看着那双星眸传递给他的坦诚，两人互相注视着，沉默着，梁清月在等他的回答。最终，明成玉缓缓的闭上了那双柳叶眸，默许了梁清月的放肆。梁清月给他的，他全一分不差的收下了。
明成玉失神的躺着，自明家的屠杀案后，这两个多月以来纷乱不堪的心，奇迹的平静下来。沐浴更衣后这般舒爽的躺着，竟有着说不出的放松。听着屏风隔间里面梁清月冲着冷水的声音，他唇角上扬，在这奔波的途中，寻到了片刻的安心与快乐。
不多时，梁清月走了出来，就着琉璃灯光望向他，明成玉察觉到他的注视，回望过来，两人却都没有闪避，在对方的注视中微笑着。
梁清月身上还带着湿冷水汽，看着他还醒着，就坐在床畔说道，“乔载岳最近要护送一批战马去京陵城，这种小事他都要亲自出马，看来不需要我们动手，他就已经耐不住性子了。现在，我们只需要顺水推舟就行了。”
明成玉看着他湿红的唇角翕动，耳尖通红的转开视线，“天亮…”，刚一开口，声音哑的厉害，又止住了声音。
梁清月轻笑出声，给他倒了杯水。明成玉恼怒，润了喉，“梁二！”，如玉君子那不为人知的一面，在一点点的被梁清月释放出来。梁清月更开心了，开心于得到明成玉这专属于他的一切。
“你继续说，我不扰你了。”，梁清月手握成拳强止着笑，但那实在是欲盖弥彰的遮掩，更是气人。但是等到明成玉看着他脸上那耀眼的笑意，星眸笑成了弯月，肆意而又潇洒，明媚的能驱散心中所有的阴霾，他却突然没有了恼怒，只想让时间定格住这灿烂又治愈的笑容。
“看着我做什么？怀瑾，是不是觉得梁郡君实在太过英俊潇洒？”，梁清月笑着问，冲着明成玉挑眉，那风流气，连三月的春风都比不得一二。
明成玉那颗枯萎的心有了一丝生机，那生机名字叫做“梁清月”。就像是万里冰封的山河被凿开了一个口子，一股股的暖流顺着那口子不断涌入，一点点融化着坚冰。
明成玉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接着说，“不能再因为我而耽搁了，天亮之后就出发去佑都，再不去怕是时间来不及了。”
两人不再笑闹，“京陵城已经安排好了，现在乔澜应该是已经知道沙倭暗钉的事了，而这些人多少都曾和增沛烈有些隐秘关联，同时我也安排混入了一些其他的消息在里面，这样真真假假的，乔澜判断起来，可能反而会多怀疑增沛烈几分。不过时间紧，安排不够细致，经不起深入的盘查，不过要拖住增沛烈几日应该是够了，只是佑都往安城这段路不好走。”，梁清月将目前的情况一一说与明成玉。
“乔载岳已经前往京陵城，那京陵城的纷乱已然势不可挡，之后这一段路怕是更难走。”
“怀瑾，无论遇到何种境地，我只求你平安归来。”，梁清月不知道在这短短的时光里，为何明成玉能在他的心里占据如此大的位置，但是他向来是个洒脱的人，既然上心了，那就万事顺从本心吧。
明成玉又一次被那双眸中灼热的真诚打动，他想答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口。
梁清月自然的握住他的手，什么也没说，却让明成玉瞬间定了心。
“天还未亮，你再睡会吧。”，明成玉看着梁清月眼底的乌青忍不住说道。
“怀瑾，你是邀我共眠吗？”，梁清月又恢复那副不正经的模样。说着将擦头发的湿帕子丢在一边，直接脱靴，上铺，搂住了明成玉。
明成玉唇角微勾，也不答话，就任他抱着，只耳尖红透了。一切就顺其自然，也很好。
两人呼吸交融，共同享受着此刻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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