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发现
“去找暗道，没有的话，就去看看哪处排污水道直通下面的三峰河道。寻到即刻来报，两炷香后在此集合。”程惠低声吩咐道，说完一挥手，锦衣卫拱手应后随后四下散开，悄悄的行动。
没过一会儿，一名锦衣卫前来禀报。
“镇抚，这间客栈的后院就有直通河道的排污沟。”成石答道。成石是右镇抚司的正五品千户，也是自程惠进入锦衣卫后，亲招的第一批锦衣卫，是一直追随他至今的部下。
“去看看。”程惠沉声说。
成石立刻转身引路。
客栈废弃已久，破破烂烂。年久失修，地板也是几步就是一个坑洞。一不小心就会踏在朽木上，一脚踩空，幸好外面雷雨交加，动静大一些也听不见。
走到客栈的后院，掀开附在排水道上的青石板。淤泥沉积，但好在被雨水浸润的很是松软，扒一扒，尚能容一人爬过去。而这客栈就建在岸边上，排水道也不过十多米就能下到三峰河岸。
“把人都叫过来。”程惠一挥手，吩咐成石。
说完他便抄起一块木板，躬先士卒，不顾泥污，清理排污沟。
没一会儿，成石带着锦衣卫归来。十几米的排污沟，前面几米尚且好清理，沉在下面几米的只能靠人绑着绳，用客栈里的破竹筐，一点一点的把泥扒上来，还好人多，这沟道也不长。约莫半个时辰就的时间就清理出来了。
一群人泥水满脸，满身污臭。但是全然顾不得，成石带着两人小心翼翼顺着狭窄的沟道爬下去。外面大雨淋漓，已至深夜，也分不清到底是何时辰了。
裸露在外的岩石湿滑难抓，最前面的成石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伸脚，寻找可以支撑的地方，约莫踏了数十个踏脚石，终于踩到了一小片岩石浅滩。借着闪电瞬间明亮，看清了周围，沿着岸边断续的小片岩石群，再往前行数百米，就能直达关山索道的角楼下面。
成石这才回答道，“镇抚，下面可行。”
程惠下来后，一群人缩在那一小片岩石群里，身边不足一丈处就是水流湍急的三峰河，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河水冲走。一群人冷汗夹着雨水侵入心脾，终于小心摸索着走到了角楼斜下方。
此处离索道最近的铁链也约莫有十几米的距离，此时一人站出，冲着程惠拱手道，“我替镇抚探探路。”此人名叫陆金，起于草野，腰间缠着的是最擅长的兵器“链镖”，此刻正适合派上用场。
只见他将绳索与腰间的链镖缠在一起，一个跳身投掷，那镖头就顺着锁链绕了几圈，打了个结。紧接着就像个身形灵活的猴子，顺着绳子攀上关山索。剩余几人见他成功上了索道，也不再耽搁，一个接一个的攀了上去。上了索道后，为防不测，几人将绳索断续绑在了身上，且一组三人分行在三条相邻的锁链上，若是不慎滑下去，尚且能救，也不至于一命呜呼。
顺着锁链爬了约莫行进了十几丈的距离，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锁链间一环嘎吱作响，终于像是不堪重负的车轴，瞬间断裂，那根锁链上的三人瞬间坠落。
“啊！！！！！！”，瞬间的失重感让一名锦衣卫仓皇间，惊叫出声。
糟了！众人心想。
而就在之时。穆清就正在角楼里透窗观望，但是天太暗了，又连绵下着暴雨，只能借着偶然的闪电，一瞬间的光，约莫看得远一些。
已经过了子时了，虽然他认为之前一路的埋伏，能伤他几分，但是绝对要不了他的命。但是太慢了，到了此时还没来，他直觉程惠不会再来硬闯，但是不走角楼他们能从哪走上这唯一的索道呢？
如果是他，会怎么走呢？
不好！穆清大惊，他一时觉得不可能，一时又无比笃定。转身想要派人立刻前去探查，还未来得及吩咐就听隐约传来一声惊呼，一个小兵借着闪电，隐约看见索道上挂着几个人。
“将军，关山索上似乎是有人。你看！”小兵伸手指着。
那一瞬间，一道闪电劈来，让穆清一瞬看清了索道上的一切。
绝对是程惠！穆清瞬间笃定。
“所有□□手准备，”穆清厉声说道，“给我在下一道闪电来临时，瞄准了射！”
随即啐了一口唾沫，操，老子他妈憋一晚上了！可算逮着这孙子了！跑的倒挺快啊，可惜今天就到此为止了。穆清心中暗想。
□□破空而来，带着势不可挡的锐利。
锁链上的六人躲避尚且艰难，挂在下面的三人几乎无处可躲，无一幸免，在第一轮□□中就已经受了伤，好在视线不好，没有伤及要害。
“你们三人把下面三个拉上来，成石、陆金你们俩把绳子都割了，先跟我挡住下一波□□。”雷雨轰鸣中程惠吩咐道。
又一波□□飞驰而来，三人艰难在锁链上直起上身，挥刀艰难回挡。
□□稍歇，却听下面一声惊呼。
“小七，不！！！”
拉绳的三人只觉绳子瞬间轻了一大半，竟是名为“小七”的锦衣卫亲手割断了绳子，连带着下面的一名锦衣卫一起坠入了河中，瞬间被汹涌的河水吞没。
绳子下仅坠着的那名锦衣卫，耳畔回荡着小七临终的话语，“我和小八就不拖累镇抚大人和诸位弟兄了，咱们来生再会！替我照顾好我母亲。”电闪雷鸣间，映着已经毫无声息的小八青白的脸和小七胸部扎着的三根□□。说完口溢鲜血，拼尽余力抽刀割断了绳索。
剩余几人皆来不及悲伤，“镇抚，快走！”。
拉起吊着的一人，几人顺着索道继续攀爬着，一行人都已精疲力竭，全凭一股生的意识挣扎着前行。攻击停了，可是程惠更是不安，毫无对策，只能尽快向前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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