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惊悚中，辛辣的酒钻进小慕安的胃里，疼痛混着醉意，让他的头变沉，变重。
母亲的手领着他的手，抚过雪峰、森林、玉珠，钻进流出热泉的隧道。
一开始还是尖尖的娇喘，后来便逐渐欲求不满，变调变低，变成粗气，紧紧纠葛在小慕安的耳边。
醉酒吗？是醉酒吧！
他胃里的酒液全都涌了上来，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吐得一滴不剩。
原来，他的爸爸也是自己母亲的“爸爸”。
而他，既是母亲的儿子，也是母亲的“爸爸”，更是母亲的“情人”——母亲可以对其发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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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慕安实在是没有耐心去看他母亲发疯。
他重新系好领带、穿上外套，将自己变回之前的规整，准备离开。
“咔嚓”门开的那一刻，后方传来母亲嘶哑的吼叫，“带她回来！”
“我要见她，看看她有什么本事！”
许慕安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无力垂下，然后他扭了扭脖子，回头去望。
母亲的眼睛无神像死鱼眼一样突起，血丝在里面疯狂织网；涂着鲜红唇彩的嘴，像是用刀划开的大口子般咧着，露出白森森的牙。
这夸张狰狞的表情，使她脸上细密的皱纹都浮了起来，看起来就像一个皱皱巴巴的胡桃。
幼年时被猥亵却无法反抗的那种无力感，又不动声色地漫上许慕安的心头，他垂空的手慢慢缩成一个拳头，带起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
“哈~”，细碎的呼吸被他压抑在胸腔，“不可能”，“哐当”一声，重重地，许慕安再次逃出这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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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慕安坐进车里，盯着被他置顶的微信，手指在其上空徘徊了许久，最终点了进去，“叮咚~叮咚~”打响了语音通话。
“姐姐，你在家吗，你现在在忙吗？我······”
“在家。不算在忙。你什么？”
“我，我······”落梦只感觉电话那边的人，似忍着什么委屈似的，我了个半天，最后便彻底放弃了，“姐姐。”
“我在，怎么了，小许？”
“我···现在想见你···”
“嗷~~”，落梦故意压低嗓音，调侃道，“小许同志，你除了工作时间外，这几天都呆在我家，和我在一起呀！不过就回家，见了阿姨一趟，这么快就想我了。”
“我就是想，不可以吗？”
“好好好，你怎么又撒娇呀，小许？”
本想再次开口的许慕安，听到这句“又撒娇”，一时疑惑了起来。
他之前撒过娇吗？没有呀！他现在也没撒娇呀！
然后，落梦就听到了来自电话那边的人的狡辩，“我没有，你不要用那样的词语说我。”
“撒娇，怎么了？虽然它远不足以描述你刚才可爱的样子，但是它是唯一一个我能想起来的，可以表述你有多可爱的词。你，不喜欢，是吗？”
一阵沉默后，许慕安结结巴巴地开口，“你在家，等我”。
“咚~”，通话结束。
虽然变黑的屏幕，只能照出他的眉眼轮廓，但许慕安可以确信他脸红了，因为现在他脸上热热的。
车开得飞快，拼命逃离荒凉的房子，以及这周围枯败的景象，急忙奔赴一场甜蜜温情的云雾。
随着这车子的走的，还有许母藏在窗口的灼热目光，它一直追随着，直到车子的身影完全没入夕阳烫染成金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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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慕安找到落梦时，落梦正在画室里看一副未干的油画。
“来了，小许。”
许慕安看看画架上的画，又看看落梦，别别扭扭地，“你不说，不在忙吗？”
“这当然不算在忙呀！”，落梦笑着将许慕安拉近，用手指了指画，“请许副市长品鉴。”
这时许慕安才开始认真打量起画来，刚开始他把注意力全放在落梦的身上，他以为自己打扰到了落梦的工作，就没仔细看那副未干的油画。
那是一幅人物画，一个通体雪白的天使被围在花海中。
天使的眉眼、身形比例和他都十分相像，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但除了天使有洁白的大翅膀子、天使不戴眼镜以外，就还有一处不同，那就是他没留那么长的头发，长的都快拖地了。
许慕安看的有些懵懵懂懂，不敢十分肯定画的是自己，便用眼神示意落梦，那画的天使是他吗？
“嗯，就是你呀，许副市长！”
“可，我没这么长的头发呀！”
“哈”，落梦被这句话弄笑了，“我知道，我故意的。”
“为什么？”许慕安银框眼镜下的狐狸眼开始迷糊地睁大，把落梦的心都给看软了。
她慢慢拿下许慕安鼻梁上的眼镜，双臂钩住他的脖子，盯着那双狐狸眼，带着湿润的喘息，“许副市长，你知道吗？你特别好看，特别是不带眼镜的时候。所以，我在画你的时候，从来都不给你加眼镜。”
“那为什么，给我加长头发”，落大艺术家乱理解题意，胡乱解答的毛病又犯了，所幸被许副市长引了回来。
落梦抬起脚尖，让柔软的嘴唇轻轻地触碰许慕安的眼睛，然后又滑向鼻尖，再用手轻叩许慕安的后脑，“因为我想看看，我男朋友女像的样子呀！”
许慕安还没来得及反应，落梦的唇就狠狠的压了上去，他们唇齿相依，互相压住对方发出的喘息。
“但我觉得，还是现在这样的你好看。”
“是吗？”
“是呢!”
他们在吻中，断断续续地回答彼此的问题，回答后又陷入唇齿交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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