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踩高贬低
南初霜越听眉头皱的越紧，身旁跟着的云香听到这话，同样也觉得不妥，想出声制止那几人，南初霜用手制止了她：“听听他们怎么说。”
“听说如今正有人牵头，打算做万民书进言，为方大人求情，我们可以主动请求在万民书上签字，请求皇帝饶过方大人，如此一来，我们也算尽了份心。”
“说的是？可你知道这万民书是谁在牵头写的吗？”
“我知道，正是翰林院的另一个编修，方明秀好友比孙琳孙大人，咱们现在去孙府拜访，主动请求能够在上面签个字……”
“咱们这就走！”
那两人也不等茶喝完，直接就走了，激动慷慨的样子，仿佛是在做什么大事情一样。
南初霜眼底掠过一抹冷芒，这些个牛鬼蛇神还真是按耐不住，跳出来了。
翰林苑编修……孙琳？
以前她听都没听过这名字，估计是藏的太深，她完全没注意到。
看来朝廷水深的程度比她想象中的更甚。
“娘娘，这些人胡说八道，皇上才不是什么昏君，皇上那是勤政爱民的明君，您别生气！”
南初霜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往前面的脂粉铺子走去，她看着这繁华热闹的街道，心中暗忖，要判断一个皇帝是好还是坏，就看着皇朝的百姓民生，经济繁荣文化普及，那才是判断好坏的标准。
因为这事，南初霜没有去魏国公府，本来是打算偷偷潜入孙府看那些畜牲又要折腾什么幺蛾子，然而在行动过程中，被暗卫制止了。
这暗卫是楚荆安排来保护她，实际上是向秦景澄负责。
他一看皇后竟然要当梁上君子，立即跪下制止道：“娘娘不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更何况娘娘身份尊贵，岂能轻涉险地？还请娘娘不要这样做，若要探听消息，派人偷偷潜进去就可以了。”
南初霜都已经准备好要行动了，结果被拦，心里多少有些不乐意：“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用得着你来管？既然知道我是娘娘，是你主子，你还敢拦我？”
“皇上有令，一切威胁到娘娘安全的苗头，都要及时扼杀在摇篮里，娘娘，请不要为难属下。”
皇后身份，除了尊贵荣耀，与之而来的还有责任和许许多多的身不由己。
这一刻，南初霜真正体验到了什么叫做身份拘束。
“我若是一定要去呢？”
“便是属下无能，不能阻止娘娘以身涉险，自当向皇上请罪，不能尽于职责，按照规矩，挨几十鞭子是免不了的了。”
南初霜原本想要强行潜进去的心，这会儿也彻底熄灭了。
她最后闷闷不乐的回了宫。
出宫一趟，不仅没有散心的畅快，反而还勾出了许多不开心的事，南初霜觉得，这还不如之前的日子来的自由呢。
秦景澄要过来陪她一块用餐的时候，就已经听过了那个暗卫的回禀，因此见到闷闷不乐的南初霜，也没有半点意外。
“你怎么了？出宫一趟，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他装作不知道个中内情。
“今日出宫碰到几个书生谈论你，说你是是非不分的昏君，一言堂，听不得劝，还说你残暴不仁……总之，好像大部分书生儒生都在贬低你，一个劲儿的吹捧方明秀。”
南初霜看着桌上那些这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只觉得索然无味。
这会儿就算是龙肝凤髓放到她嘴里都是没味道的。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朕早就料到了会有此事，如今那些人以舆论造势，想逼迫朕低头，二来，那些个儒生也想趁着此事，博一个不畏权贵的名头，名声对于他们来说，有时比生命来得更重要。”
南初霜能够理解他们重视名声，但是掺和进政治里博取名声，不问是非黑白就一股脑的支持所谓的名儒？
果然，政治上没有善良没有对错，只有立场。
这些人是在站立场，他们站在了废帝的立场，站在了儒家的立场，选择了跟皇权抗衡。
南初霜对于处理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政事缺乏经验，一时之间也没有处理的头绪。
“那你打算怎么办？难道就任由那些人故意抹黑你吗？你也知道名声很重要，对于一个皇帝来说，你的名声不好，那些有才之辈，便会投奔其他国另择明主，这对于大越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
“不必担心，这引蛇出洞的好戏才刚开始呢，只不过一点流言蜚语，我还受得住，你不必为我担心。”
“可是……”南初霜还是不放心。
“看你这愁眉不展的样子，我如果说后面还有可能有文臣故意当场死谏逼迫妥协，还有所谓的民间儒学学子游行，要朕放了方明秀，还有那些抹黑朕的言论，会越来越多，那你岂不是都要愁死人了？”
秦景澄边说着便给她夹了块她爱吃的菜，同时慢悠悠的说：“你且放宽心看着就是，如今咱们身居高位，主动权在咱们手里，咱们警醒一点，就不会出什么大事。”
南初霜勉强笑了笑，她知道他说这些只是为了让他放宽心，并不像表面说的这么轻描淡写。
但为了不让他分心担心自己，南初霜还是选择了配合他。
两人心有灵犀的将话题转到了一些轻松的事情上，一餐饭吃完，刘公公就带着侍女进来收拾杯碗盆碟，送上餐后茶果点心。
刘公公也叫了下面的小太监将未批完的奏折送了过来。
“这些日子奏折实在太多，我就在你这边批阅，如果累了，还能看你几眼解解乏。”
秦景澄摸着她的侧脸，指尖摩挲着她的侧面线条，动作温柔，带出一丝丝缱绻情意。
看到这一幕的刘公公暗暗偷笑，对后面那几个伺候的侍女奴婢递了个眼色，示意她们都出去，别在这儿打扰了帝后的二人世界。
“这种小事也值得上一个折子？下面那些官员是干什么的？”
南初霜看了好几个折子，写这字的人当真是文采斐然，一件小事都能长篇大论写的词藻华丽，写了半天都没写到事情重点上。
简直看得人眼睛疼。
更让人头疼的是，这种折子还不只是一两本而已，而是大部分都是这样。
以前帮忙批阅的时候，南初霜以为分给他批阅的奏折都是经过分门别类，所以特地给她一些不太重要的小事来处理。
谁知道，那些奏折不是特意分门别类，而是大部分留在后面批阅的奏折都是写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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