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交心
不会来了？
秦姣彤一咯噔，难道和今天冰场的事情有关？
虽说哈牛惊鸿一现的救她，可他毕竟蒙的挺严实，还是说——因为自己的莽撞生气了。
说不出的酸胀感涌了上来，秦姣彤手指冰凉的攥着串串，肖歌好言好语邀请，她总得给点面子吧。
同一师门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便是社恐也知道要和同学搞好关系。
最关键的是她根本没有想到花滑旋转动作会那么难，秦姣彤望着腾腾热气的餐台，刚学会滑冰的她很兴奋，见什么都跃跃欲试。
哈牛看着对面神情黯然的女生，惊讶的止住了还没出口的话。
跟踪者虽然已经被隔离到酒店，但他估计对方不会就此消停，到私人滑冰场一方面是保护自身行踪，另一方面也正好进行封闭训练。
从练习花滑至今，他已经见惯了体育之外的勾引斗角与阴谋诡计，所以现在处理起来愈发游刃有余——但这并不代表心中没有抵触。
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单纯的，竭尽全力的滑冰吧。
可他没有料到，彤彤看上去比自己更加失落，几乎在转眼间便成了落霜的茄子。
“对不起。”她细弱蚊蝇的声音传出来，颤颤悠悠的，“我向你道歉。”
和学弟道歉，实在不好意思，秦姣彤自认她学姐威严早已垮台n次，也就放下了那点儿微末的坚持。
学弟比她优秀多了，有礼貌又会照顾人，她无视对方的暗示惹了祸，已经两次栽在冰面上。
有点想哭。
哈牛小碎步到她身边坐下，“彤彤？”
他声音中罕见的带了慌乱，“你别哭啊，我们还会再见的！”
天知道，羽生结弦这辈子还没有把女生惹哭过，他走到哪里都是言笑晏晏，粉丝们崇拜，朋友们相熟，他超级拿手社交的好嘛。
哈牛无措的解释，企图安慰这个比正主还不开心的人，“我因为训练的关系转到了一个私人场地，封闭式练习期间一般不外出。”
“不过最多也就一个月的事，很快就可以出来了，好吗？”
声音柔到自己都不敢相信。
“你没生气？”秦姣彤拼命眨巴眼睛，努力要把夺眶而出的泪珠收回去。她听不大懂日语可听出了对方的超级温柔。
生气？哈牛反应过来失笑，原来如此，“那不是过去的事了吗？”
“彤彤，我没有生气，今天的事情对我造不成什么影响，而且我知道你也很为难。”哈牛慢慢打字。
不是因为她！秦姣彤只高兴了一瞬又垮了脸，她下意识的勾唇，“那，祝你训练顺利。”
训练对于人家来说是必须要做的事情吧，可为什么她总感觉空落落的？
哈牛看着她这幅强装镇定的模样儿轻叹。
“我们可以继续聊天啊——”
对了，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ai。
哈牛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还是对方眼中的“工具人“。
“彤彤，我有个比较失礼的问题，不知道你是否介意。”
盘里的串串都凉了，因为学弟的解释，秦姣彤心情好了那么丢丢，一点点啃着豆腐皮，“你说。”
“你，”哈牛沉吟，“有什么心理疾病吗？”
心理疾病？
翻译是心理疾病！秦姣彤冷汗，哈牛的思想太跳跃，她都有点跟不上了。
肯定是上次提过柚子的事情。
感情障碍算是心理疾病吗，秦姣彤一直以为自己只是有点轻微社恐，然后不大擅长处理亲密关系罢了，没有到疾病那么严重吧？
她摆摆手，“没有没有，你别管了。”
至于当初去看心理医生的原因，可是涉及她的母胎solo，这种尴尬隐私才不要拿出来说呢！
女生目光躲闪，明摆着不愿提，但讨论会的时候曾说如果知道柚子是真人会受到很大惊吓。
哈牛点点头，好像在自言自语，“没关系，慢慢来。”
“不过你要是封闭训练的话，”秦姣彤讷讷的转移话题，“那不准备考研了吗？”
文物修复可不是那么好考的专业，研究生除了历史、美术外，对化学、生物还有仪器设备的使用都得掌握，跨专业考研的人寥寥无几，如果想入门，必须进行大量学习。
哈牛答的干脆，“我可以只旁听做兴趣了解，至于专业，肯定是要以滑冰为主的。”
啊。秦姣彤有点懵，“既然这样，你当初为什么还——”
“还找你是吗？”哈牛轻笑，喉结上下滑动，“因为当时没有想过这么多啊，只觉得对它感兴趣就想看看以后有没有机会学的更深。”
实际他给自己未来的路设想了好几种方案，人生不止一种可能，值得尝试的事情还有很多。
“但是听完课之后发现没机会了对吗？”秦姣彤咬唇调侃，她大概明白哈牛是什么心态了。
在训练之余涉猎其他专业知识，但是发现文物修复太过纵深而决定只当成爱好。
可惜了，张导恐怕失去了认识学弟的机会。
屋内一时间陷入沉默。
秦姣彤食不知味的机械式咀嚼，对于这样的分别不知道说什么好。
哈牛对于她有种熟悉的感觉，相处起来很舒服，现在突然就说不来了，说不难受是假的。
“彤彤？”哈牛开口，他似乎完全没有在意桌上摆的各种串串。
“怎么了？“
“你以后，“哈牛顿了顿，”可以不要把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想的太复杂，遵循本心去做就好。”
本心？
秦姣彤没明白他的意思，哈牛犹豫着慢慢解释，”就是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做，不要为了面子之类的不敢说。”
因为彤彤是天性自然的人，又有些抵触社交，过度思考人际关系对她而言没有好处，只能让自己一次次有口难言。
“真正的朋友，是非常愿意和你一起的。”
不会说社交套话可能在某些上下级或同学间遭到冷遇，但是也能过帮助她筛选出真正的朋友。
毕竟感情需要的是真诚，而不是社交技巧。
这种话秦姣彤讶然，像是经历了很多事后才有的通透，也是只有推心置腹的亲密朋友才能分享的感悟。
她释然一笑，“好的。”
包厢里的气氛舒缓而温馨。
串串没了，秦姣彤才想添点，“你不喜欢这个味道吗？”
她注意到哈牛几乎没怎么吃。
“我一向对食物没什么感觉。”哈牛手肘撑着桌子，眸光盛满了冬日午后的暖融，“不过我喜欢看你吃。”
像个幸福进食的小松鼠。
直到两人走到站台前，秦姣彤还试图通过手机屏幕观察自己的仪容。
她进食嘛，咳咳，一向是风卷残云。和朋友们吃顿饭稍不注意就会垮掉淑女人设，连古香古色的装扮都不能挽回的那种。
刚才情绪低落，都没怎么注意到吃相呢。
“彤彤，有事和我打电话，好吧？”哈牛准备走了，突然旋身抱住了她。
好闻的香气扑鼻，男生干净清爽的如芝兰玉树一般，怀里有淡淡的温度。秦姣彤呆滞的伸出手，还没动作对方就退开了。
是一个单纯礼仪性的拥抱。
秦姣彤点头，“路上注意安全。”
不知道为什么，和哈牛在一起的时光总是很短暂，也许是对方太忙了吧。
秦姣彤沿着广场路回去，过几天她也有课程安排了，恐怕也会忙碌起来。
“你好？”
她一怔。后面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个男生，穿着一身运动装，手里还提着双冰鞋，像是刚才在滑冰场的同学。
“我叫张淼，是物理学院的。”男生笑了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请问你就是秦姣彤同学吧？”
物院的？和她们可是八竿子打不着。“我是，有什么事吗？”
张淼收了笑，带起些隐秘的样子，“冒昧的问一下，你和李文杰是什么关系啊？”
秦姣彤秒变脸，当下就要走，张淼急匆匆跑到前面拦住她，“你别误会，我是何玥的朋友！”
何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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