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身份
“我知道了！”
小然尖叫一声，把众人吓得齐齐回头。
她捧着脸伸长了脖子凝视，仿佛要把越走越远的男生后背看出个洞来。
“会不会，”她仿佛在揭示重大秘闻，“是那个宇野昌磨！”
“谁尝馍？”文艺部长逼问。
小然翻个白眼，惊讶看向茫然的众人，“你们，你们都不知道吗？”
他很出名吗？
要不是为了迎冬奥，谁没事关注这些啊！
被拉来的壮丁们怒了，他们分别来自院校排球队、羽毛球队、乒乓球队，甚至还有学健美操的和学散打的。
小然咽了咽口水，其实她也是新入坑的，自从夏国大力支持冰雪产业以来，滑冰滑雪就成了她的研究对象。
“这个宇野昌磨是日本很厉害的花滑选手！”
“你怎么不说是羽生结弦呢！”小然还没说完，就被一个人冷冷打断。
是韩神。
“真以为这儿是奥运赛场啊。”
明明是运动过后，可他脸上却青白交加，活像尊出土的青铜像。
小然想起这个比喻，不由得嘻嘻笑了两声，顿时招来了大家费解的眼神。
“好了好了不说了。”文艺部长识趣的打圆盘子，这都什么事儿啊，英雄救美的跑路了，大神可不能再死机，“韩神，要不你再跳一遍？”
“下一个谁啊？”韩崎亮低低丢了句向后走去，明显不打算继续。
“韩神，你要不再单独跳下刚才的动作吧，彤彤差点出事，我们没看清楚。”
“还没来得及看呢。”在场粉丝嘟囔着挽留，全部注意力都被秦姣彤和那个男生吸引了。
没看到最好，刚才的动作好像有点失误呢。文艺部长抓抓头。
以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能力，虽然只秒瞥了韩崎亮一眼，但对那小丑般蹩脚的姿势印象深刻。
咳咳，不是他言辞刻薄，可对比也太鲜明了，那戴帽子的男生明显是慌乱中救人，可人家就像只飞鹰般流畅。
对比韩崎亮，规规矩矩做出来的动作只能让他想到走地鸡。
花滑是很讲究的，光完成动作等于白搭，得有美感和观赏性才行。
如果是那个男生——文艺部长再次扼腕叹息，可惜人家完全没有参与的意思。
“都说了不跳！”韩崎亮赌气般的撂下一句，扭头便走，任旁人怎么喊都不停，肖歌只好追了上去。
这——
选手们都尴尬了，还练吗？
还练的成吗？文艺部长在干脆取消花滑动作和奋力一搏之间摇摆片刻，“先自由练习吧！该干嘛干嘛。”
没意思。
众人唉声叹气一哄而散。不疼不痒的几个转圈动作搞得声势浩大，说实在话，“还不如秦姣彤男友英雄救美好看呢。”
“秦姣彤啥时候换的男朋友啊？”
“肖歌刚才不是说李文杰嘛？”
“你傻啊，看不出点门道，我赌包辣条正主绝对是那男生。”
“切，李文杰也很优秀的好吧。”
“我去这么一说我想魂穿秦姣彤啊啊！”
秦姣彤正盼着自己灵魂出窍算了。
被哈牛严肃冷静的目光凝视，她拼命克制落荒而逃的感觉，不行啊，虽然是犯错了，但是要不要凶她？
明明哈牛还没开口说一句话，就已经感觉相当有压迫力了好吗！
“彤彤。”
男生终于开口，胸膛还在微微起伏，秦姣彤不敢正视他，目光下移，落在对方小腹的位置。
哇，哈牛绝对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腰细的简直过分，在起伏间充满了力道感，秦姣彤思路逃避性跑偏，下面绝对有小肌肉！
“你在看什么？”
不温不凉的声音让她猛然回神，秦姣彤抬头和哈牛对视，非常社死的打了个激灵。
这这，这像话吗？被学弟吓到激灵了！！
她瞬间恼羞成怒，理不直气也壮，“没看什么！”
哈牛一怔，眸光染上了清浅的笑意，明明打定主意要好好告诉她滑冰有多危险的，可是他还没开口对方就是一副被欺负的小可怜样儿。
甚至还吓到条件反射——他忍不住苦笑扶额，自己有那么可怕吗？
女生是迷失在冰雪中的小兔子，眼睛瞪得滴溜溜转，警惕得很，胆小还要拼命的强撑气势。
她这么可爱，又天真。
和之前礼堂中游刃有余的学霸形象相去甚远，与初见时惊艳的端庄优雅也不能挂钩。
哈牛轻叹，她的伪装太过于稚嫩，只要稍有什么事就会流露孩子气的本质，怪不得会被那个所谓的前男友捉弄。
“咱们，”幼稚兔子开口了，“去吃饭吧，我都闻见香味了。”
兔子煞有介事的补充，“运动最消耗体力了，而且你还受到了惊吓。”
她缩起身子，脸上写着大大的“我要找个借口快点离开”，“刚才的事就过去了好不好”。
哈牛不做声，默然走在了前面，后头立马跟上了小尾巴。
“学弟，你不了解周围，别乱走啊。”
“我待会带你去研究室看吧，平时上课天天都去呢。”
她那点小心思，哈牛笑着回头，“是，听学姐的。”
啊，他刚才喊啥？
听惯了哈牛“彤彤”的叫，突然间，这么客气呢？
虽然当学姐的滋味不错，可秦姣彤还没忘记自己刚从惊魂一刻中脱离，学弟就算脾气好不计较，多少看着有点余怒未消。
这时候叫学姐，她后背一凉。
“不用客气哈哈，”秦姣彤干笑，“咱们都是熟人了，喊名字就行。”
说起名字。
哈牛脚步一顿，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选择翻译出来，“我有没有跟你讲过我的名字，职业，或者其他事情？”
怎么突然问这个，秦姣彤懵圈，“我知道你叫哈牛啊，至于其他的你也没提过。”
“不，我不叫哈牛。”他神情凝重了几分，“有没有同学问过你关于我的事？”
什么意思？秦姣彤跟着认真起来，心里七上八下的，“没有啊，咱们不是才见过一次吗，我朋友还没见过你呢。”
“叮铃铃，叮铃铃～”
哈牛眸光一转，示意自己要接个电话。
“结弦，我们成功了！！”
“半月之内再也不用见那小子，真是绝——”
“好了。”羽生结弦语调平淡，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注意照顾好咱们的人。”
“那肯定的。”电话那端黑田仍忍不住激动，“你真是太天才了！”
“还有别的事吗？”
“当然当然，”电话里传出了白熊的声音，“我们已经看好了合适的私人滑冰场，按月包场，如果你满意的话，咱们马上搬家！”
俱乐部人员混杂，各国选手迟早越聚越多，羽生结弦眸光黯然，上次的事情已经给他敲响了警钟，必须转移到更为隐秘的地方。
在训练计划未完成前，他可不想被媒体记者干扰。
“把地址发给我吧。”
羽生挂了电话，不禁回忆起那个自作自受的窥探犯来。
他和教练约定了自己先出门，对方一定会忍不住尾随出来确认身份，他将那人引到事先定好的位置，然后由助手故意挑衅，拖住那人。
夏国警察赶到的时候，看见的是两个外国人扭打在一起的场景，更要命的是，其中有一位声称自己刚刚路过疫情高风险地。
对不起，外国人也必须遵守防疫规定，两个人被贴心安排到了附近酒店隔离。
“十四天后如果身体无恙就可以出来哦，麻烦两位配合，谢谢！”
黑田知道后笑炸了。
那位助手路过了高风险地是真，不过天知道他连汽车都没下，只是高速路穿过城市而已。
“夏国的安全标准实在太严格了，c君本来也要去报备自行隔离的，现在不过是多带了个人。”
“我们会全程配合，支付费用，如果需要帮忙的话请尽管说。”
在夏国井然有序的防控体系下，张礼市没有出现任何肺炎患者，从官员到普通民众仍然坚持着戴口罩和各种检测。
真不错啊，羽生脸上浮现出放松的笑意。
秦姣彤偷偷观察他，神情几度变幻。对方打个电话的时间，她大概脑补出了一部都市大戏。
学弟叫哈牛又不叫哈牛，他不喜欢见人，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信息，甚至——
秦姣彤怀疑他戴帽子根本也是为了遮掩，全身上下普通的没有半点时尚气息，扔到人堆里就能和密密麻麻学生们毫无违和的混杂在一起。
所以，他的身份很特殊？
富二代，还不是普通富二代，顶级富豪的某儿子那种，平常绝对是某地的风云人物，业内人士顶礼膜拜业外人士不明觉厉的那种。
可是他也太年轻了叭？
有本田英治在前，秦姣彤对于富豪的贫瘠想象开拓了不少，二十七，对于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二代来说可不年轻了，说不定连娃都有了。
那他现在是在干嘛？
钓——
“所以，你在想什么？”
哈牛顺畅的说了句日语，而秦姣彤居然懂了他的意思！
“没有没有，”她急忙摆手转移话题，“前面的串串店简直是一绝啊！”
“那就去吧。”
啊？
秦姣彤坐在餐厅包间里恍惚，哈牛流畅自如从旋转餐台上挑选着不同口味的串串，“喏。”
他先递给自己一大把，搓着手笑容灿烂，“看起来不错。”
摘下口罩和帽子的哈牛完全露出了小奶狗的外表，不过这次秦姣彤可不会被他的表面欺骗了。
什么嘛，在冰场的时候和“萌“可不搭边，简直是猛兽了。
“你，”秦姣彤顿住，“是不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你的身份？”
虽然她也不知道就是了。
哈牛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规规矩矩的双手托腮准备发言，这才发现自己不能像彤彤那样流利的说英语。
他懊恼的拍拍脑门继续手机翻译，“我是一名小有名气的运动员，让任何人知道我的身份信息都会产生很大麻烦。”
“这也是本田没有告诉你我名字的原因。”
小有名气，很大麻烦，应该是很大名气才很大麻烦叭？难道涉及商业竞争什么的？
秦姣彤抓抓头，她不懂这些，不过保护人家的隐私是应该的，“那我应该怎么做？”
“在别人面前，我是一位来自鹰国的音乐家，”哈牛挺起胸膛眼眸亮亮，“名字嘛，就叫卡尔吧。”
用这种明显编故事的语气告诉她真的好吗？
不过被人信任的感觉真好。
秦姣彤笑眯眯的，“放心吧，那以后咱们尽量不去公众场合了，我等人少的时候再带你参观。”
哈牛沉默半晌，“不，我可能有一段时间不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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