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卖菜谱
“小凳子、走快点。”白洛大摇大摆地走在前方。
小凳子，也就是刚才的小二垂头丧气地走在后面，拖着板车，生无可恋的样子。
“还有多久才到啊？”
“快了快了，别着急。”
看我不把你遛趴下，白洛笑得得意，脚下毫不留情，大步向前走。
良久过后，到了一处荒野处，她环顾四周，很好，没人。
“你等着，我看看我藏哪儿了。”
话音一落，小凳子啪的一声放下板车，瘫坐在地上，再是抬眼，已经不见白洛的身影。
白洛在杂草中低身寻找，好似真的有东西藏起来似的，时不时的四处张望，鬼鬼祟祟。
确认草丛里没藏人后，才在心底默念一声，“出来。”
下一瞬，野猪和野鸡整整齐齐地躺在杂草上。
“小凳子快来，我找着了。”她扯着嗓子喊。
小凳子听见她的声音，连忙捂住耳朵，我听不见，听不见。
他气都还没喘匀。
“小凳子、小凳子……”
白洛的声音高高低低的传进他的耳朵，“烦死！”
他跺了跺脚，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起身，拖着板车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一二三，加油！一二三，加油……”
白洛一边提着野鸡，一边给小凳子鼓劲。
小凳子拖着约莫一百斤的野猪，纵使有板车在，也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一心只想赶紧回去，完全听不进白洛的话，加油是个什么东东？
“放心，这里离锦瑟楼可近了，再有一条街就到了。”
看着小凳子气鼓鼓的脸，手上暴起的青筋，白洛终于有了那么一丝良心发现，出声安慰，又搭了把手。
在二人的共同努力下，野猪进了锦瑟楼的后厨。
一到地方，小凳子就着急忙慌撤了。
“掌柜，你看这猪行吗？要体重有体重，要个头有个头，肉还鲜美。”
掌柜蹲下身，四处摸摸看看，狭长的眼睛眯了眯。
这野猪浑身上下只有一处不深的箭伤，不足以致命，可……它偏偏死了，皮肤还有些弹性，像是刚死不久。
她一介女流之辈，到底是怎样办到的。
“掌柜，怎么样？不错吧？”白洛也蹲下身来，有样学样，四处摸摸。
“行，一两银子收了。”掌柜站起身，端着微笑。
“好。”白洛也是爽快的同意，小眼睛咕噜一转，“掌柜，锦瑟楼收菜谱吗？”
“姑娘这是？”
“我有一道祖传的菜谱，正是做这野猪肉的。”
掌柜弯了弯唇角，正愁找不到野猪的菜谱，这不就送上门了嘛。
野猪肉可是难做，做的味道平平无奇，也卖不了高价。
“姑娘试试，若是做得不错，也是可以收的。”
大厨手起刀落，野猪肉眨眼就变成了几大块，接着又切成小块。
“到你了。”大厨退至一旁，眼睛紧紧地盯着白洛的动作，生怕错过一分。
白洛没有动手，回过头，“掌柜，你看你们二位？”
“明白，我们先出去。”掌柜率先退出后厨，大厨有些不甘心，咬了咬牙，还是走了。
她又不傻，让他们看了去，她还怎么赚钱。
白洛挽起袖子，将猪肉放入清水，再加入适量盐，浸泡出血水，片刻后捞出控水。
再撒上面粉，彻底去除野猪的腥味。
把准备好的料酒、葱姜末、食用盐，放入野猪肉中腌制。
“好了，野猪肉得先腌制一个时辰。”白洛洗干净手，出了后厨对几人说。
“正好，这也到了饭点，姑娘先去用饭，一会儿再来，不着急。”
白洛也不矫情，一口应下。
正值正午，锦瑟楼人满为患，大堂也座无虚席，她瞧了一眼，端起饭碗就去了后厨。
自个找了个没人的地儿，吃得津津有味。
一个时辰后，客人渐渐散去，见后厨不再忙碌，白洛开始炒菜。
先将野猪肉下油炒熟，捞起，再放入辣椒、生姜、洋葱翻炒。
最后再次放入猪肉，加入各种调料。
起锅的那一瞬，肉香四溢，整个后厨弥漫着浓郁的香味。
“哎哟喂，这香味。”后厨的帘一下被掀开，大厨冲了进来。
拿着筷子便品尝起来，连连点头赞叹，“这野猪肉竟没有一点臊味，瘦肉劲道，肥肉显嫩不腻。”
掌柜的缓步走来，正听着大厨的赞叹，闻着满屋的肉香，笑容真挚了几分。
“姑娘出个价。”
“五十两。”白洛伸出五根手指，看起来信心十足。
掌柜嘴角落下，神色淡淡，“姑娘怕是不了解市价，狮子大开口。”
“这道菜，虽美味，可也不值五十两。况且这菜也不是独一份，野猪肉锦瑟楼做的也不差，有点臊味也不打紧。”
“多这一道菜少这一道菜也无妨。”
神情兴奋的大厨见状，立马放下筷子，退到掌柜的身旁。
“那掌柜能出多少？”白洛其实不知道市价，胡乱出了个价，也明白这菜谱并不是无可替代，算不得秘方。
“最多十五两。”
“一口价二十两，我还给你搭只野鸡。要是下次有菜谱或者打着野味了，我还来你这儿。”
掌柜没有任何表态，依然是淡淡的表情。
白洛丝毫不慌张，微微笑着，笑得意味深长。
“有点臊味确实不打紧，可这只是对于平常百姓。要是富贵人家，那嘴可就刁了，一丁点的臊味都受不了。而恰恰就是这富贵人家才能出得起高价。”
掌柜盯着白洛看了一会儿，忽然轻笑一声，“姑娘好生厉害，倒不似乡间的丫头。”
白洛不作声。
“行，就二十两。以后姑娘若是有了菜谱，可别忘了锦瑟楼。”
“自然。”
二人谈妥后，离开后厨，上了二楼。
“小凳子，去拿笔墨纸砚。”掌柜一声吩咐，很快备齐。
白洛自然地拿起毛笔，正准备落笔写字，忽是想到自己现在是文盲，手顿了顿。
有些尴尬的放下笔。
“乡下丫头，不识字，也不会写。我念，掌柜写。”
看她握笔熟练的姿势，不像不会写字，掌柜虽疑惑，却也没问出口。
研磨的小凳子翻了个白眼，嘴里嘟囔着，“看吧，我就说她不识字。”
菜谱写完，白洛得了二十一两银子，乐呵呵地离开了锦瑟楼。
也没立刻回家，而是到处闲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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