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同归于尽
“翻案？哈哈哈哈哈！我如今这般模样，翻案还有什么意义？况且翔央早已被你打散，你拿什么跟我翻案？！如今我只想杀了你！只有让你痛苦，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好，那你就来试试看，能否杀得了我。”我平静地说着，王仲和一众精兵围拢上来，小声说着这样太过危险，劝我不要冒险。
还没等我开口回答，悯贵妃便吼道：“哼！让那几个喽啰滚开！”
我斜低下头示意王仲退后，又小声嘱咐他随时降下锁仙牢。
王仲凑近我担忧地说：“不行啊，大人，距离太近了，我怕失手将您也困在里面！”
“不必担心，只要那牢笼降下，她便再无法力，一个阴魂有什么可怕的。”我小声回复到。
我又向前踏了一步，高声下令：“王将军，这是我与她的恩怨，你们不要插手。”几个精兵举着剑退了几步。
“哈哈哈哈哈！翔央！你看到了吗？害死你的人如今就站在我们面前！我终于能替你报仇了！”
悯贵妃狂笑着朝我冲过来，我大喊一声：“放！”殿顶的锁仙牢瞬间降下，将我和悯贵妃一同封印在了牢内。
王仲和屋内外百来精兵一同喊了一句：“大人——！”
这锁仙牢果然能够吸食魂力，我乏力地跪坐在牢内，扶着栏杆撑住身体对王仲说：“将锁仙牢运往幽冥宫，交鬼帝发落！”
“可是您……”王仲焦急地抓耳挠腮，我摇摇头说：“我没事，你照做就好。”
悯贵妃瘫软在锁仙牢的另一边，在无间地狱里困了几百年的魂体自然要比我虚弱得多，此刻已经无法言语，只圆睁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望着她笑了笑，提起一口气说道：“我看了你的案件卷宗，你也是个可怜人，原本是天界仙娥，却被嫁到了这暗无天日的幽冥。你错就错在既知道事情已无转还之地，却依然与你那青梅竹马的情郎藕断丝连。更过分的是，你们竟然敢做那移灵换魂之术！你们为了要试验这法术，使得多少元神离魂后无法与新魂融合而魂飞魄散，只为将来好用在自己身上让你们金蝉脱壳！牺牲了那么多条无辜的性命，这份罪孽难道不该偿还吗？”
“你懂什么？那些人要么贪图富贵，要么想洗脱罪孽！他们自作自受，死有余辜！”悯贵妃气若游丝地说着。
“我不懂，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幽冥？鬼帝对你不好吗？他封你为贵妃，给你无上的尊荣，难道不比那天庭的小守卫更能让你满足？”
“他？啊哈哈哈哈！鬼帝？哈哈哈哈哈……鬼帝心里只有你方林儿！他一天到晚都腻在你那十一殿，只有夜里才会到我房里发泄对你的欲望！我看起来特别像个受宠的贵妃对不对？可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我不能跟我爱的人在一起，在一起的人心里想的又不是我！都是因为你！方林儿！”悯贵妃哭诉着，血红的眼睛里淌出淡红色的泪痕。
我被这番话惊得哑口无言。鬼帝心中只有方林儿？怎么可能？在我看来他对我的态度几乎是厌恶，互不理睬已是十分难得，怎会还有任何情分？
说着话，锁仙牢便被抬进了幽冥宫大殿，心口的灼痛感激荡，我按着胸口，倚在栏杆上，想着或许就要结束这一切，心中竟有些期待和欢喜。
灯火通明的宫殿里，堂上斜倚在榻上的鬼帝眼窝深陷，面色苍白，依旧披着袍子，看不出哪里受了伤。
见锁仙牢被抬进来，鬼帝整个人打着滚冲到我前面，望着牢内两个奄奄一息的女人，锁紧了眉头。
王仲凑到他耳边说了句什么，鬼帝满脸焦急地隔着牢笼对我说：“你怎么这么傻！”
“她伤了你，我捉住她了。”我依旧冷漠地说道。
他用力拍着牢笼喊着：“你何苦用自己当诱饵啊？”
“我想还她一命……”我转头望了望牢笼另一头的悯贵妃，“她追着我报仇，追了我一辈子，这是方林儿欠她的，却让林离和身边人一起遭了殃。我要结束这一切，让我跟她同归于尽吧，我们一起魂飞魄散，她伤了鬼帝罪有应得，而我则还了当年杀她爱人、害她下狱之仇，从此魂归苍茫，两不相欠。”
“不是这样的！大人！悯贵妃一案是天庭的旨意，您没有做错任何事！”王仲跪伏在牢笼旁大声诉着。
鬼帝怒视着牢笼中蜷缩着的我，命令道：“王仲，打开牢门！”
“不可啊帝君！悯贵妃似是得了什么诡异的法术，您身上的伤口泛着从未见过的气息，还是先想想办法……”王仲忧心忡忡地说。
鬼帝一把抓住王仲的衣领，几乎将他提了起来，低声喝道：“你只知这锁仙牢能锁仙体，可阴魂待久了是会化掉的！她就是想寻死，你看不出来吗？”
我攥着心口轻蔑地笑着，口角已经慢慢渗出血来，锁仙牢的法力加上周围阴火的助燃，使得我的魂力急速下降，魂体已经在牢笼里若隐若现，若此时有一阵阴风吹过，或许我便会立刻随之散去。
不知什么时候，悯贵妃悄悄爬到我身边，疤痕叠着疤痕的脸上，几个不规则的洞还残留着五官的痕迹，稀疏却冗长的黑发凌乱地散在肩上。她举起枯瘦的手慢慢抚上我的胸口，苍白尖利的指甲随着手上的动作径直刺了进去……
“不要——！”鬼帝大喝一声，像是扯到伤处一般趔趄着扑上来，王仲赶忙扶住他，同样惊惧地望着锁仙牢里发生的一切。
钻心噬魂的疼痛从胸口处弥散开来，原本冷静的面容不由得生出极度痛苦的表情，那手伸入我的魂体之内，抓住脊椎用力一捏，灵骨断裂的一瞬，我不由得痛苦地喊了出来，却在那一瞬间从那鬼手伸入之处钻出几束刺眼的金色光芒，原本咧着血盆大口似笑非笑的悯贵妃脸上突然呈现出惊恐的模样，她想将手抽出去，却被那耀眼的金光吸住，那光芒越来越盛，直至将所有人都晃得转过头去，而我，也在极痛中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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